“不必了。”
鄭侯爺放下筷子,找了找四周,最後在宮望帥桌後放置的一條狼皮毯子上擦了擦手,
同時道:
“這菜,真的不好吃,油水兒佐料放得太少了,沒滋沒味兒的。”
宮望馬上道:
“侯爺說的是,末將這裡的軍中廚子,怎麼能和侯爺您府上的後廚師傅相比。”
鄭侯爺卻笑道:
“不是這個道理,其實做菜吧,想做得決定好吃,很難,很不容易,需要功夫;但想做得不那麼難吃,倒也簡單;
各種大料加足了,油水管夠,就算是把一隻靴子丟進去煮了,也能叫一聲好味地道。
宮望啊,
你很讓本侯欣慰啊,
你是個好將軍。”
“侯爺,末將不敢當。”
“不,你當得起,你看啊,穎都那裡每一季都會給你額外地送來錢糧,這是多大的一筆油水啊,可你卻不用在自己享受上,連飯菜都吃得這般寡淡,想來必然是用在了士卒身上。
這,
不是好將軍又是什麼?”
“噗通!”
宮望額頭重重地砸在帥帳地面,冷汗直流。
侯爺不是皇帝,
但在晉東,
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
前者,有鎮北侯府近乎將北封郡當作了自家封地,收蠻族部落為鷹犬於身側;
再有靖南王爺拒不接旨,倆紅袍大太監染血石獅,還曾一腳踹翻戰敗的大皇子,大皇子還得重新跪回來繼續認錯。
所以,侯府之下,不是當初鄭凡和許文祖在南望城時那般,簡單的上下級關係卻都從屬於朝廷序列;
侯府有自己的衙門,自己的運轉體系,是一個獨立運作的勢力範圍。
“唉。”
鄭侯爺嘆了口氣,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道;
“宮望啊。”
“末……罪將在。”
“是不是因為本侯將你擺在這裡,沒把雪海關或者鎮南關其中一個給你,所以你心裡頭,有怨氣啊。”
“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吶。”
“那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什麼事兒,不是本侯心眼兒小,容不得自己手下人靠自己本事自己人情去摸摸油水兒;
但你自個兒,就不能擦擦眼睛看看,那是誰送來的錢糧,那是誰在賣給你人情?
對,
那是你們晉人的王府,
那是你們昔日晉人大成國的皇嗣,
但你宮望給本侯抬起頭看看,
當今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