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子?
忽然求見。
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怎麼想都覺得有貓膩?
這是直鉤,直得不能再直的鉤。
但鄭凡還是見了。
黃泥已經掉褲襠了? 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還不如見見。
然後,
五皇子姬成玟,也是一副剛吃了一大口黃連的抑鬱表情。
大燕軍功侯,見皇子,按理數,見皇子,還是要行禮的,但你不行禮,除了陛下,沒人能治你的罪;
鄭凡就坐在那兒,看著五皇子。
“鄭侯爺,本王不想的。”
鄭凡搖搖頭,
道:
“王爺,本侯向來膽兒小,你別嚇本侯。”
“我是不知道侯爺你會連夜渡江,我本來是在巡視新修建起來的江堤的,恰好這裡有一處漏口,下午的時候帶著一眾民夫補上了,我這剛用完飯,侯爺你就渡江了,你的親衛直接把我這邊的民夫給圍了起來。
我不是傻子,
我這會兒特意等在這裡見侯爺你是我腦子被驢踢了麼?”
鄭凡是相信這番解釋的,
因為這如果是故意的,那實在是太蠢了。
且就算是要見面,私底下,大家可以有的是方式去交流,自打五皇子在穎都治理河工以來,逢年過節,侯府都會給他備一份禮的,可以說,大家本就有聯絡。
如果說,
此時燕京傳來的訊息是,燕皇突然駕崩,太子繼位,小六子奮力一擊失敗,被太子誅殺;
嗯,
這個時候他姬成玟大大方方地跑到自己跟前來,是最為正確的。
可燕皇明明還在硬挺著,燕京那裡,也一直維繫著一種平衡。
小六子的信裡,已經表明了態度,是騾子是馬,到燕京來遛遛吧,橫豎就那一錘子的事兒了。
鄭凡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腦殼,
道:
“可是殿下,現在您腦子到底有沒有被驢踢過已經不重要了,今夜之後,大家都會認為您被踢過了,順帶,可能還會懷疑本侯是不是也跟著一起被踢了。”
“反正,沒我什麼事兒。”
鄭凡帳篷內沒個椅子,四娘要坐也就和鄭凡一起坐毯子上,五皇子乾脆就席地而坐。
這會兒,
鄭凡才得以好好地認真打量一下五皇子的近況,
嗯,
又瘦了,又黑了。
只能感慨,燕皇的這些個兒子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稍加打磨,就是美玉放光。
“成吧,本侯給殿下您安排個帳篷,休息之後,明兒送你回穎都。”
“我不急著回穎都,我還得去上游再巡視巡視呢,這好不容易休養生息的氣象起來了,總不可能再讓這望江氾濫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