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
大燕的官員,是有休沐的,但大燕的皇子,是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法定假期的。
當然,你也可以歇息,你歇息除了你老爹,別人也沒辦法懲戒你;
但說白了,
這天下本就是你們姬家的,
你們姬家人自己不上心那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姬成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衙了,可以回去了。
其實,戶部已經被他改造過了,老資格卻又肯悶聲聽話不作妖的,就擱置在一邊,自己喝喝茶看看邸報去;
敢冒頭咋呼的,早早地就被姬成玦發配了出去,在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上,姬老六可謂手段無比狠辣,要知道,其為了入主戶部,可是接連整倒了兩位戶部尚書。
現如今,從一個角度來說,就是他姬老六的基本盤,任人唯親;
但換一個角度來說,戶部上下的運轉,可謂極為流暢,這對於應付眼下大燕近乎崩潰的財政局面,確實是一股助力。
底下人會辦事,效率也高的話,自己這個上司,其實才能得到真正的清閒,事必躬親這事兒,就是自己老子,也辦不到,否則也不會仿照乾國制度在燕國也弄了個內閣,將一部分權力下放。
以往,就算下衙的時辰到了,姬成玦也會多留兩個時辰,不是為了裝樣子,而是你真要忙的話,總能找到事兒做,另外,宮內太子那裡,想要做什麼事兒都不可能離得開錢糧也就離不開戶部,自己還得隨時準備入宮去商議事情。
但今日,
姬成玦沒加班? 到點了? 就走出了戶部衙門。
依舊是張公公駕駛的馬車? 只不過不是回王府,而是出了城。
剛出城,一隊早就候著的王府護衛自然而然地跟上。
駕車的張公公忍不住回頭對坐在車內的姬成玦道;
“主子,咱就這樣去迎,合適麼?”
姬成玦不以為意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可是? 太子沒來呢。”
“他不來? 我就不敢來了麼?”
“主子? 您是知道的,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這事兒,能瞞住很多人? 卻又註定很多人瞞不住,甭管我去不去,別人事後肯定清楚我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
我還要裝作不知道幹什麼?
我大部分的家底? 在大婚那日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一套遍及大燕的情報眼線? 知道這事,是情理之中。”
“可知道歸知道,主子您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出來迎著,會不會……”
“百年來,李家是我大燕基石,自皇爺爺那一輩以來,更是成了我姬家最為依仗也是最為親近的家族。
李家的小侯爺,呵,是小王爺了;
於情於理,
我這個同輩的哥哥,都該去見見的。”
“主子,奴才的意思是,有些事兒,好像難得糊塗為好一些。”
張公公幫姬成玦操持很多事,很多時候,他其實是一個參謀,而非一個單純的奴才。
“入秋後,兩王兩侯入京,一切,也就會蓋棺定論,現在,大傢伙反正已經明牌了。
我的境遇,不會因自己這次出來見了而變差,也不會因此而變得多好。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