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當大燕鐵騎踏滅聞人家赫連家兵鋒直指司徒家之際,
他司徒雷敢調集國內精銳去雪原打野人,將身後完全放空給燕人,就值得這份敬重。
更別提司徒雷臨死前,奮力一擊,擊退了氣勢正盛的叛軍和野人聯軍,保住了穎都,為後來燕軍進入奠定了基礎;這,也是極為豪邁的功績。
在祭臺前,鄭侯爺是認認真真地上香了的;
劍聖也上香了;
陳大俠聽說司徒雷是個英雄,也上香了。
苟莫離猶豫了好一會兒,
最後,
嘟囔著:
“孃的,老子還得祭拜你。”
走上前,最後一個上香。
上完香後,
昔日的野人王有些神傷,
曾經的老對手,現在躺在地下。
他是否會笑話自己如今已然淪為別人腳下的鷹犬?
不,
他死了,
但我還活著。
你個死球的東西,還有臉笑我?
所以,苟莫離站在那裡,神色不斷的變化。
要是他當初拿下了穎都,燕人就失去了一個有序成建制的後勤中轉地,他和楚人的聯軍,就不會陷入缺糧缺人力的窘迫局面。
戰爭形勢,將完全是另一種情況。
“侯爺,成親王等一行,到了。”何春來上來通稟。
“讓他們上來。”
“是,侯爺。”
鄭侯爺走到祭臺前的臺階上,
坐了下來。
烏崖刀,放在身側,
今日身上,穿著的是那一套封侯之日御賜的玄甲;
他就這般坐在那裡,
看著前方,不斷拾級而上的一行人。
……
“呵,就是先皇生祭時,人也不會來得這般周全。”
王太后被司徒宇攙扶著往上走,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密密麻麻,忍不住憤憤道。
這裡,是她丈夫的安息之地;
在這裡,她難免多愁善感也敏感一些。
已經長大一些有些青年郎模樣的司徒宇對此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繼續攙扶著自己的母后上山。
兩側陵寢御道上,站著身著飛魚服挎著繡春刀的侯府親衛,給上山的人帶來了一種極強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