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歲白胖,去歲白胖,今朝依舊白胖。
只不過,當世並不以胖為不健康,男子則以胖為美,一身的肥膘走在路上,和後世的名車名錶起的作用差不離。
“這兒,距離穎都還有一日吶。”許文祖說道。
“在穎都接老哥你,未免有些過於不看重,怎麼著也得出來迎一迎。”
“哈哈哈,可以,可以。”
“前頭我立個營寨,給老哥你壓壓驚。”
“嗯,該的,該的。”
營寨規模不大,畢竟不是拿來行軍打仗的,再說了,外圍的親衛以及一眾自己從奉新城帶來的騎兵,足以護衛住自己的安全了。
莫說徐家堡是“被反”,
就是此時再出個“丁家堡”“李家堡”反了,幾路晉營兵馬調出來,鄭侯爺壓根就不會拒寨而守,而會直接率麾下殺出去,就是這麼的自信。
進了帳篷,
許文祖先一步坐下來,
先前臉上的輕鬆神色消失不見,轉而感慨道:
“鄭老弟,這晉地比哥哥我想象中,要不穩許多啊。”
“晉西那邊如何?”鄭凡問道。
“倒是比這晉東,踏實不少。”許文祖答道。
鄭凡點點頭,“因為朝廷當年將赫連家和聞人家,都殺得近乎絕滅了,就是有少數漏網之魚,也翻不出大浪來。”
談話,瞬間進入了嚴肅狀態,兩個人完全沒有過多的預熱。
“但成親王府這一塊,不好弄啊,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呢。”許文祖舔了舔嘴唇,“現在人還是一標配的孤兒寡母。”
“當初乾國太祖不也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奪了基業的麼?乾國太宗皇帝不也是把哥哥一脈給弄死弄殘了這麼多代?
如果晉人,如果那座王府,願意老老實實地過日子,那咱們就給他安生日子過,如果反而要生亂,就得一棒子敲下去,讓他清醒清醒。”
許文祖點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其實來之前,我也想過,穎都的局面,無非兩樣。
一,是保障好你平西侯府的後勤,由老弟你來幫我解決好四面一切需要用兵的事兒;
二,就是將穎都完全納入我大燕治下,有些人,心懷故國,只是喝酒發發牢騷,那就無所謂了,那些不僅想了而且還準備動手做些事的,自然得毫不留情地給他爪子斬斷嘍。”
說到這裡,
許文祖抬頭特意看了一眼鄭凡,道:
“但這第二條,一個不好,就容易把局面弄崩。”
鄭凡笑了,
道:
“雪原幾年內只有我去打草谷的份兒,楚人幾年內根本無力北伐,不趁著這個當口,好好把晉人料理一番,還真可惜了。
再說了,有宴會毒殺的事兒在前,又有五殿下遇刺臥床在後;
您這位新太守,可以說還沒上任,發作的藉口就已經送到你桌面上來的,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還得漫山遍野地去找呢。”
“這次的事兒?”許文祖眯了眯眼。
話題,終於到了剛發生的對他許文祖的刺殺。
鄭凡搖搖頭,道:“要守住晉地,必須要依靠晉軍,這件事,說白了背後還是有人指使,但不到萬不得已,咱們還是不要大張旗鼓地對晉軍清算。
這樣吧,
我反正已經出來了,替老哥你再在穎都四下裡各個晉軍營盤裡跑一趟,給老哥你熱熱場子,接下來,你想奪誰兵權想下誰的官,或者想再安排誰上,就從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