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都,
隱竹軒,
王府下的一處產業,
一座大隱隱於世的清幽酒樓。
平西侯在穎都沒有產業,住驛站,又顯得磕磣了一些,所以,其落腳處,就被選在了這裡。
清場,是必須的,這段時間裡,這裡只能有平西侯一個客人。
其實,
真要按照人情往來去算的話,
這一番,還真有些不地道。
人請你來了,
人請你住了,
結果你還對著人左臉一巴掌換右臉再來一巴掌。
不過,
政治歸政治,人情歸人情,反正鄭侯爺住進去後,沒有絲毫的不適。
換個角度去想,
成親王府下的產業,不都是民脂民膏麼,自己來了穎都,安定了穎都的局面,讓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他們貢獻點稅收來款待款待自己,也是理所應當不是?
不過,
這座隱竹軒裡最為聞名的絲竹歌舞什麼的,現在自是沒有的。
一來平西侯本就不是很喜歡這種調調,二來這裡到底不是侯爵府且剛經歷過刺殺事件,怎麼可能有外人大規模的進出?
所以,
暖房內,
是照舊的清幽寧靜,
唯有炭盆裡的火星,時不時地飛出來兩顆。
鄭侯爺依舊是葛優躺在上面,小憩。
下頭,
苟莫離坐小桌後,面前放著的是一大堆卷宗。
陳大俠圍著火盆邊,擺著土豆,他挺好這一口。
劍聖早早地靠在角落裡,身上披著一層毛毯,呼吸勻速,顯然是睡著了。
少頃,
何春來走進來,
小聲問詢道:
“侯爺,用宵夜麼?”
鄭凡閉著眼,微微搖頭。
何春來又看向苟莫離,苟莫離笑了笑,指了指正在被陳大俠烤著的土豆。
如果說鄭侯爺是隻要條件允許,就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話,那麼野人王,是真的對吃喝方面,完全沒什麼要求。
何春來會意,準備轉身離開,卻被野人王再次揮手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