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準備好了,
照例,
男方家長鄭侯爺坐首座,
老嫗坐對面。
薛三和扈八妹坐在一起;
四娘坐在鄭侯爺兩側。
樊力則和那個叫阿瘩的和尚,在廳堂外,架起了一口鍋。
原本,樊力是準備煮肉的,結果阿瘩拒絕了,然後,往裡面放了很多的土豆,準備煮一大鍋的土豆泥。
樊力扭頭看了看廳堂裡的席面,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大鍋翻滾的土豆,皺了皺眉;
最後,
看了看阿瘩,
還是繼續坐在那裡,
只不過開始往大鍋裡放鹽。
姥姥見席面上還留著兩個位置,不禁問道;
“可還是有哪位家裡人沒來?”
姥姥的話語,已經變了,已經預設兩家,是家裡人了。
其實,這也是正常;
靖南王曾對劍聖說過:江湖,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事實,也的確如此。
江湖縱然有蟒蛟可出,但事實是,真正的貔貅,在燕國朝廷裡,其實都是坐騎。
有些人,出身自江湖,有一技傍身,看似可以瀟瀟灑灑,但真要對比起來……
就比如眼下,
平西侯府的牌面,
擺在這兒,
姥姥在一開始的矯情後,馬上就很識趣兒地擺好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
當然了,一開始,也是鄭侯爺這個“家長”看在薛三的面子上,給了她們一個體面。
否則,
姥姥現在應該不是坐在席面上,而是坐在刑臺上,被瞎子用刑;
樊力也不會和阿瘩坐在那裡煮土豆泥,
大機率阿瘩會被樊力扛起來,丟鐵籠子裡調戲,因為阿瘩看起來也不像是知道什麼秘辛或者有什麼價值的樣子,大可交給樊力去玩。
鄭凡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面前的小盅雞湯,對身邊的四娘道:
“喊了麼?”
既然是家宴的興致,後宅的女人,是理應到的,這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