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左手抱著天天,
右手在棺材蓋上摩挲著,
“您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每次升官,每次打了勝仗,鄭凡都會過來和沙拓闕石說說,分享自己的進步。
畢竟,
他是這個世界上,
沒有羈絆沒有額外條件,第一個誠心對自己好的人。
第一個,
第一個啊。
“呼………咱回吧,不打擾他休息了。”
鄭凡領著眾人走出了密室。
這時,瞎子和苟莫離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見著他們,
鄭凡不由笑道: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這幾日想清靜清靜,下面戰後善後的事兒,你們看著拿主意就好,不要來問我了。”
“不是關於戰後的事兒,而是雲國蓮花幫富順耳、空緣師徒和上次在天虎山抓回來的渾門中人等一行,回來了,接下來,需要拿出一個新的章程。”
渾門中人,就是上次那幾個自己把自己成功騙了當著劍聖的面說自己是劍聖徒弟的那幾個傢伙。
他們是為了營救自己的師傅,被鄭凡拿下後,連帶著他們師傅外加那個富順耳一起打包,丟回了雪海關,連帶著一群蒐羅來的神棍,一起撒入了雪原去傳教。
反正這幫傢伙不是擅長騙術就是擅長忽悠人,對於那些“淳樸”的生熟野人,最為合適。
“章程?”
鄭凡伸手指了指苟莫離,
道:
“他不清楚下一步怎麼走麼?”
苟莫離馬上恭敬道:“這需要伯爺您給個指導意見。”
“指導意見?好吧,看見咱們這雪海關了吧?也看見雪海關外的那幾座堡寨了吧?晉人在這裡修建了雄關,到最後,不也沒擋得住野人入關麼?”
鄭凡也沒顧忌野人王本人就在這裡,他要是沒這個覺悟也不可能混到現在可以單獨領一軍的位置,所以直接了當道:
“少修城牆多修廟。”
瞎子聞言,微微一笑。
苟莫離則極為佩服道;“伯爺可謂是釜底抽薪之法,屬下佩服。”
“咱也不避諱著你,真到了那一天,野人其實不是消失了,而是野人,也會變成諸夏之一,史官們能找到可靠記載的,找不到也能編出來,他們畢竟是靠這個吃飯的。”
“是,屬下明白。”
隨即,
鄭伯爺指了指瞎子,
道;
“正好,我要陪孩子玩會兒,你幫我畫幅畫,給我和我乾兒子留個影,找別的畫師還得埋了,太可惜了。”
城內是有畫師的,軍裡,其實也有。
鄭伯爺的很多畫,在雪海關裡早被軍民們當門神用了,可以想見,這一習俗,很快便會傳遍整個晉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