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又挪開了視線。
這一下子,差點沒把造劍師給嘔出血,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先前守城時耗費了太多氣力,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單挑情況下不是劍聖的對手,造劍師真想一拍劍匣用劍說理!
憑什麼你們家守城,累死累活的是我,而你卻悠哉悠哉?
同樣的,
王爺這一身蟒袍明顯也是為了出門剛換了的,可謝玉安現在卻這個模樣。
難不成外頭乾人哼哧哼哧拼了命地攻城,是為了抓這位謝家千里駒而非你這大燕攝政王?
王爺伸出手,放在鄭霖的腦袋上。
鄭霖表情有些嚴肅,顯然,前不久才經歷過反抗,但又很顯然的是,其反抗,被鎮壓了。
如果掀開世子殿下的蟒袍袖口,可以清晰地看見一連串的細小針孔。
那是源自於自己先前和親爹爆發了爭吵,結果親孃差點給他縫成“稻草人”。
鄭霖上前,
對造劍師俯身一拜,
道:
“我要一把劍。”
造劍師神情先是驚愕,隨即驚喜。
雖然不是拜師儀式,但至少,也算是半個了。
難得的是世子殿下主動跟自己說,更難得的是虞化平竟然一言不發。
“好說,好說。”
造劍師忙道。
他為俗世牽扯太多,再加上痴迷造劍,在劍道上,想要追著虞化平的角度繼續向上邁進已然很難了,所以他其實比劍聖更看重傳承之事。
更重要的是,世子向自己要劍,只要有了這半師之禮,那麼也就等同是自己背後的獨孤家,和王府世子有了一段香火情在了;
家族提供自己資源,自己才能長年累月地造劍嬉戲,活得瀟灑,作為家族子弟,他也必須為家族的傳承承擔責任。
這,就足夠了。
接下來,他造劍師完全可以浪跡江湖,不再有家族牽掛。
嗯,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靜海城不會破,這對父子倆,可以安全地回到晉東;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但看看謝玉安,看看這位王爺,
造劍師雖然不懂,但莫名心中大定下來。
緊接著,
王爺在謝玉安身側坐了下來。
謝玉安微微挪開了一小段距離,再將屁股往下沉了沉。
“你有個好爹。”
王爺說出了先前謝玉安說的話。
“是,王爺。”謝玉安回應道。
“我很好奇,你爹是不是早早地就猜到了?”
“卑職……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