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位王爺,他沒少幹人屠的事兒,就比如眼下這後山鎮,人血還沒幹呢……
只不過姚子詹很是識趣地沒提這一茬,更不會傻乎乎地在此時為那些已經死去的後山鎮子民以及後山上的煉氣士,去討要什麼公道。
姚子詹站起身,
抿了抿嘴唇,
道:
“王爺,還有一句話,是別人教我的。”
“說。”
“王爺您有一部兵馬遏制江道,懸於京畿之外,卻不急著進攻;
王爺本部,更是兩番渡江,一會兒至京畿以北一會兒又至京畿以南到這後山。
不也是因為王爺覺得,我京畿之地雖然沒有數十萬大軍,但禁軍數目……其實也是不少的。
王爺心裡,
還是不願意在此時將有限的兵馬,投入進京畿這座漩渦的。”
這番話,無疑水平很高,因為它說對了。
王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道:
“李尋道與你說的?”
“是。”
“回去告訴李尋道。”
“您說。”
“這大燕,眼瞅著就要贏了,誰都清楚,這乾國,快不行了。
人,很難孤注一擲,去搏一個可能;
但,
如果註定會贏,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孤現在身邊,兵馬雖精,但確實是有些少,分兵出去後,也就是讓各地燃起個戰火,眼下本部這一支加上京畿之東那一支,確實還不夠直入你乾人京畿之地。
但……
且看吧,
孤家裡的那位皇帝,
逆風局,我不曉得他能打成什麼樣;
但如果這種順風局,他都做不好的話,那孤真就要考慮要不要造這個反好讓他早早地下來歇歇了。
這話,
不僅轉告李尋道,
也轉告那趙牧勾以及那幾位相公,還有你乾國朝廷上下大臣們,
別以為死守著京畿,就能等來什麼轉機。
你們等來的,
將是整個燕國,百萬大軍徹底南下。
現在,
跪下來,
趙牧勾,孤可以給一個體面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