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聞,
當年藏夫子入燕京以斬龍脈作為要挾,讓那燕國先皇罷兵。結果燕國先皇大大方方地說:
來來來,速斬這龍脈給他瞅瞅,瞅完後,他還得去批那摺子。
我曾聽聞,
乾國後山曾有一煉氣士沿著諸夏之地,一路向西,至北封郡,得一個天定寶穴,告知老一代鎮北侯;
老鎮北侯留下遺言,讓李梁亭將其葬於此穴。結果那位煉氣士,時隔多年再度西遊,尋那處寶穴時,卻發現上面並未立有墳陵,而是設了一處豬圈,飼養的豬則專為侯府祭祀所用。
我更曾親眼目睹,靖南王世子領錦衣親衛列陣於岸,身邊一巫正以咒術強行窺探其氣機,結果遭遇反噬,精神失智。他說那靖南王世子身上,留有其父所設之禁制,手段鬼神莫測。
也是開了眼,
以前還真不知道那位上一代大燕軍神,竟然還有著一手超越巫正的方外之術。”
說到這裡,
謝玉安頓了頓,
看了眼旁邊的瞎子,繼續道:
“今日,又見證了王爺摒天之助,強升三品。
這才是大氣魄,
是那種將鬼神,將老天爺都可一目鄙下的真正桀驁。
這大燕,
先有一皇二王,橫空破局;
再有後繼之君支撐時局的同時,有攝政王操刀馬踏天下。
人傑輩出,還都是這等頂天立地的真正英豪。
再想想我楚國那位,一直和火鳳之靈眉來眼去交割不清,乾國的後山,立在那兒也百年了,連當朝大相公也是從後山走下來的。
兩相對比之下,
這,
如何比得過,
又如何,
攔得住啊!”
瞎子笑了笑,
指了指天,
道:
“你當天很大麼?”
謝玉安反問道:“天難道不大麼?舉目望去,不都是天之下。”
“地上有人山川河流,有波瀾壯闊,有人有獸有妖,有金戈鐵馬也有詩詞文章,有太多的滋味與精彩。
但這天,卻枯燥乏味得讓人昏昏欲睡。
大而空洞,這種大,又有個什麼意思?”
謝玉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點頭道:
“發人深省。”
“你心裡覺得天大,是因為你畏懼自己頭頂上的那一片,這事兒啊,換個角度,就經不住琢磨。
天再大,天再高,
也沒你腳下的地面來得實在。
再高再遠的東西,你摸不到碰不著,又算個屁?
地龍翻滾、江河決堤、狂風呼嘯,都能讓人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