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覺得你很愚蠢,這些日子,我改變了對你的看法,但現在,我再次覺得,你很愚蠢。”
鄭霖站在自己父親面前,目光微沉。
他在長相上更像其母親一些,不過,在神情上,卻又酷似其父。
已經換下蟒袍的鄭凡,沒有著甲,而是穿著一套黑色的便服;
四娘站在其身後,正幫他重新梳理著髮式。
在自己孃親就在場的情況下,鄭霖敢對自己的父親說出這種話,足可見他現在的憤怒。
不過這次,四娘沒急著用家法伺候。
“你現在還小。”鄭凡說道,“帶你去,用途也不大。”
鄭霖指著自己的眉心印記喊道:
“只要徹底解開我的封印,我不會當一個累贅!”
“萬一出現最壞的情況,
這偌大的家業,總得有人去繼承,這王位,也得有人繼續坐下去。”
“你捨不得它?”鄭霖問道。
鄭凡點頭:“到底是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當,哪可能真的不在乎?”
“所以,你可以拋棄一切,統統快快快地去瀟灑,而我,只能繼續留在這裡,繼承你的家業?”
“說不在乎,是假的,但說故意不帶你,留著你去繼承家業,也談不上。”
“什麼意思?”
“家裡來的信,你也看了,你姐姐的情況,你也清楚。對面沒把路堵死,是怕我乾脆就不進去。因為他們知道,以正常的手段在正面,他們沒機會也沒可能再贏我了,所以,只能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逼我這個麾下百萬大軍的王爺,去做那江湖俠客才會做的選擇。
此去之後,
只有兩個結果。
一個,我們回來了。
一個,我們沒回來。
如果我們回來了,皆大歡喜,歌照唱,舞照跳。
如果我們沒回來,
你,
兒子,
你得給你爹我,你娘,你的這些乾爹們,以及你的姐姐,給我們所有人,報仇。”
鄭凡看著自己的兒子,
從身邊,拿出一把匕首,丟在了兒子面前,
道:
“這次沒帶你,不是想讓你安全,其實你爹我心裡頭,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戲碼。
畢竟,
誰又能拒絕這一家人的整整齊齊呢?
可問題是,
我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我絕後了,
而是不甘心萬一我輸了,我的敵人,還能繼續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