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軍令下達,站在下面都沒資格站臺面上的王樂安一下子有些發懵,但剎那間狂喜湧上心頭。
他罵劉徽,一大半的原因是你他孃的要投燕人為何要把老子綁住,害的老子現在也投降了卻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眼下,顯示存在感的機會來了,王樂安還以為自己可能名聲在外,簡在王心了呢;
亦或者,是燕人有意提拔自己好來分化制衡劉徽。
故而,王樂安欣然領命。
王樂安去了,
沒多久,
王樂安就去了;
他的人頭,被杜昇砍下,派一名親衛,送到了準備接受受降儀式的檯面前。
劉徽嚇得眼睛睜得大大的,從脊椎到尾巴骨,一片發寒。
先前要是王爺準他去了,現在這顆人頭,怕就是他了。
那名杜昇的親衛送回人頭後,
還大喊道:
“燕狗,欺我大乾無人麼!”
……
“燕狗,真當我乾人沒血性麼!”
登基大典中,
原本來道賀且接受官職的,不少靜海城本地中低層官員、生員、外地趕來道賀的大族護衛、供奉,地方豪強、門派首領……林林總總各式各樣,在這原本“莊嚴肅穆”的大典上,發出了陣陣怒吼。
一下子,
原本的滿堂“新朝從龍之臣”,十之有三,抽出兵器。
這裡頭,有些是功夫好手,但泰半以上,並不會功夫,可這聲勢,卻無比雄壯。
緊接著,
原本自靜海城接手的不少乾國士卒,直接反水,站到了他們一邊。
餘下的不少乾軍,雖然無意反燕,但你想讓他們奮死一戰保護這剛認識的“新君”,怕也不現實。
故而頃刻間,
在這座行宮內,
忠義之士的力量完全蓋過了“忠義之士”。
自己“登基”之日,原本“欣欣向榮”的局面一下子被這般翻轉,趙元年也是失態了;
穿著龍袍的他,慌不急地從龍椅上跑下來。
但好歹也是曾被攝政王幾次率軍壓迫過的人,還跟著攝政王行過軍,這些年在晉東,也是一直在做事的,底子至少練出來了。
故而慌雖慌,但還是記得跑過來,想要拉著世子殿下一起避退。
然而,
趙元年的手,雖然抓住了鄭霖的手腕,卻沒能拽得動他,反倒是把自己摔了個趔趄;
這孩子,竟然有這般大的力道!
鄭霖扭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趙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