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謝玉安強調道。
“你得吃。”瞎子很快剝好了一個橘子,再將其送到謝玉安面前;
謝玉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道:
“有件事,我相信你家主子,還不知道。”
“哦?”
“你家主子是個性情中人,真正的性情中人,以前,我還不相信,這次,我信了。”
“然後呢?”
“當年梁地,是你給我暗示的吧?”
“什麼暗示?”
“你在裝。”
“這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你為何要血口噴人汙我?”
“就憑這個橘子,就足夠了,你這喜歡喂人橘子的習慣,很不好。”
之前傳話的那個商旅奸細,也是上來被餵了橘子。
瞎子笑了,
道:
“你繼續說呀。”
“你說,如果你家主子知道,李富勝的戰死,和你也有干係的話,你將如何自處?你家主子,可是把李富勝的墳,都遷到田家祖墳那裡去了,交情,可不一般吶。”
“李富勝的戰死,不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只是想暗示你,在當時,可以在南門關外,搞點事情。”
“我知道,你這不是吃裡爬外,甚至,你可以當得句忠心耿耿,不惜一切,為你家主子營造上位的機會。
那一場三國之戰,可以說奠定了你家主子當日之基。
你很厲害,我很佩服你,真的。
在你面前,
我發現我自己,一無是處,包括這剝橘子的手速,也都比你差遠了。”
謝玉安翻了個身,從躺平變成側臥,繼續道:
“我有一個謝家打底,你是跟著你家主子白手起家的,輸給你,我是真沒泡兒可以泛吶。”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哈哈哈哈哈,瞧瞧,瞧瞧,來了麼不是。”
謝玉安坐起身子,看著瞎子,
道:
“我說什麼來著,怎麼,想替你家主子收狗了?”
瞎子將手收了回來,
默默地掰開一瓣,送到自己嘴裡,邊咀嚼邊道:
“當狗,你還不配。”
“這話說得,也忒難聽了一點兒吧。”謝玉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謝家軍這一戰,固然損失慘重,但在楚南,在山越人之中,我謝家的地位與影響力,可是不容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