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麗箐攙扶著自己的母親起身離開了客廳。
瞎子又掏出了一個橘子,在手裡揮了揮;
謝玉安微微一笑,和瞎子一起往客廳外走去。
“等著。”
鄭凡叫住了他們,轉而看向自己大舅哥,道:
“我把虞化平喊來,您就吃點虧,成不?”
楚皇點點頭。
瞎子和謝玉安還是離開了,緊接著,一道白衣步入廳堂。
在這一點上,
攝政王可謂被楚皇壓下去了一頭,至少在這氣度與氣場上,是輸了。
可攝政王並不在乎這些小面子,大里子他已經攥在手裡了,其他皂棗落兒的,還真懶得去在意。
劍聖開口道:“獨孤也來了。”
王爺馬上道:“讓他在外頭候著。”
楚皇沒反應,但不反應也就是意味著造劍師不能進來,預設了自己在這客廳方圓內,落入了下風局面。
客廳裡,
坐著兩人,站著一人,局面定下了。
楚皇開口道:“妹婿在想什麼?”
王爺回答道:“想問問老虞,能不能有把握在三息之內,送我大舅哥昇天。”
家裡的女人不在了,爺們兒之間的談話,立馬就肆無忌憚起來。
“哈哈哈。”
楚皇發出了笑聲,轉而看向了劍聖。
劍聖開口道:“難。”
鄭凡搖搖頭,道:“可惜了,還是沒把握啊。”
不用懷疑,鄭凡相信以如今劍聖的實力,穩壓自家大舅哥那是沒問題的,但想再短時間內格殺,幾乎不可能。
擊敗和擊殺,向來不是一個概念,且自家大舅哥體內的火鳳之靈,本身就更擅長防禦。
“如今的楚國,有我沒我,對於你而言,又有什麼區別?”楚皇問道,“無非是從我皇子裡再擇選出一個,繼續苟延殘喘而已。
反倒是你要是讓我殺了……”
楚國的局面已經很壞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但鄭凡要是出了事,首先就是晉東與燕國朝廷之間的紐帶,將直接斷裂,大燕統一諸夏的步伐將不得不停止,轉而開始自家的內戰。
因為晉東的軍政模式一直堅定地走在準備造反的路線上,毫不誇張地說,全靠他鄭凡在將內部矛盾強行往外轉移而已。
鄭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自嘲道:
“想不到,我的命,竟然這般重要,比您都重要了。”
“楚國內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當年同乘一輛馬車時,我該把你掐死。”
“乾國那位官家……哦不,太上皇……嘶,也不是,總之,乾國先前那位官家,也是這般想的,當時百里香蘭的劍,幾乎就已經架在我脖子上了。”
楚皇搖搖頭,道:“捨不得的。”
鄭凡笑了笑,道:“咱還是說正事兒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