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也是,你怎地就不把大妞也帶著一起來呢,我是真想見見我這寶貝外孫女兒。”
熊麗箐當然不可能直接說你外孫女兒現在正在家裡搭著帳篷“探監”中;
只是笑著道:
“母后是不曉得,我們家王爺對這閨女可是寶貝得不得了,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敢讓她上這陣前來吶。”
“唉,是喲。”
熊麗箐看向自己的皇兄,道:“皇兄,讓母親去我那裡住一陣子成不?”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
楚皇居然直接點頭道:“好,正好母后也能去散散心。”
“母后,您瞧瞧,皇兄都答應了。”
“我跟你說,你娘我存下了好多體己物兒,你皇后嫂子我都捨不得給,就想著給我那外孫女兒的,你也不準和她搶。”
“您這心可真是偏到海里去了,怎麼,您不指望皇兄和我給您養老,反倒是指望她來給你養老不成?”
“怎麼的就不成了?大妞給我的信裡可以說了,她現在在練劍,以後啊,要帶著我踏著劍去天上飛哩。”
“她盡小孩子胡說。”
“哪兒胡說了?我外孫女是靈童,是天才。”
太后嘆了口氣,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道:
“你說,這好端端的,明明是一家人,擱民間,咱們這等關係,哪家有啥事兒,另一家也是必然要出人的。
咋就打起仗來了呢。”
鄭凡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從瞎子手裡接過了一杯茶。
謝玉安也給楚皇奉上一杯茶;
倆男人,默默地喝茶。
太后繼續道:
“這家裡人吶,相處著,難免就會有點嘴角出點兒蛾子,這正常得很,哪家人口多了,碰不著這樣的事兒呢?
可到頭來,
親戚那就是親戚,
一家人,那就是一家人;
這下一輩的,身上不也是流著兩家人的血麼?
不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吧,最起碼,肉爛了,也得落一個鍋裡去,沒道理自家人打得頭破血流,這便宜,都讓外人給佔去了,那才是真的虧得慌。
你們說,是這個理兒不?”
鄭凡放下茶杯,
雙手擱在椅子扶手上,
開口道:
“舅哥啊,那咱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
楚皇也放下茶杯,微微頷首:
“理當如此。”
瞎子與謝玉安,在此時都下意識地微微站直了身子。
“那您就先低個頭唄。”
“向誰低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