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開口道:
“李成輝落位了。”
“金術可落位了。”
晉東軍的真正主力,落位了。
而且,這些大軍,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潛伏在鎮南關以東、以西以及以北,吃好喝好,養精蓄銳,可謂磨刀霍霍。
甚至,是求戰心切。
像是眼瞅著獵物就在跟前,卻被鐵鏈子鎖住的一群狼狗,早就已經在瘋狂掙扎著嘶吼著了,嘴角,更是早就滴淌下了不知多少口水,真能出現的話,地面得積出一大灘來。
可給他們鎖住的,是大燕的攝政王,他們不能造次,也不敢造次,什麼求功心切倉促進擊,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晉東,
不,
在整個大燕軍中,
沒人敢違抗來自攝政王的軍令!
這就是地位,
這就是排面。
約束幾十萬普通人,已經是讓人無比頭疼的大工程了,約束幾十萬上過陣殺過人的丘八,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乾人會因為失去刺面相公再又失去老鐘相公後,無比痛苦,因為他們就算能湊出大軍,也無法有人可以出面正兒八經地統御好他們;
所以楚人在接連失去柱國和大將軍後,會無比的侷促,這不是朝廷也不是皇帝加官進爵給尚方寶劍什麼的就能立馬落實的事兒;
腦袋系褲腰帶過日子的丘八,真紅了眼,是能連天子都不認的!
所以,一尊軍神,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實在是重中之重,寶貴中的寶貴。
鄭凡向前一指,
道;
“開城門。”
“王爺有令,開城門!”
“傳王爺令,開城門!!”
“王令,開城門!”
鎮南關的城門,被開啟。
剛剛結束一輪攻勢無果,正在後退準備下一輪攻勢的楚軍,有些疑惑,先前攻城時,燕軍出城衝殺一番是能理解的,現在呢,燕人要做什麼?
遠處,
立於行轅上指揮戰事的熊廷山,在見到這一幕後,忽然覺得自己的斷臂位置,又開始刺痛起來。
一種惶惶,一種不安的情緒,正在籠罩過來。
再接著的,就是城內的守軍,有步卒有騎兵,紛紛出城,開始列陣。
原本打算喘口氣的楚軍面對這一情景,也在各自將官組織下開始重新列陣,作為攻城方,他們可謂是吃夠了鎮南關城高城堅以及防禦軍械豐富的苦頭,除非上面下令,否則他們當然更願意守軍能夠自己出來。
鄭凡騎著貔貅,出了城門。
寒風,從千軍萬馬間呼嘯而過,唯獨,在這裡,溫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