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終於停了。
雖然地面依舊泥濘未乾,但原本那種面前與周身的一切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感,已經不再;
不過,
她到底在與不在,到這個日子了,其實已經不再具備什麼效果,畢竟無論你再怎麼磨蹭,也到霸王硬上弓且是非上不可的階段了。
“轟!”
一隊騎兵以繩索圈住柵欄,隨後朝同一個方向發力拉拽,本就沒有入得很紮實的柵欄直接被拽倒在地。
隨即,
其餘騎兵順勢衝入軍寨之中,只不過大傢伙興致沖沖地進來,這興頭,馬上就過去了,瞬間索然無味。
因為軍寨從外頭看似規模很大,旌旗招展,但內在格外空虛,完全就是一座空營,只有一些民夫一樣的楚人蜷縮在一處處面對來勢洶洶的燕軍瑟瑟發抖;
正兒八經的楚軍,其實少得可憐。
可能,也就是在雙方剛剛接觸的那幾日,才密集一些的產生過不少次的小規模交鋒,這之後,楚軍就像是破了洞的紙人一樣,在雨水裡浸透溼爛,瞧不見了,也撿不起來。
梁程坐在貔獸上,
天天和陳仙霸兩個,也都騎著各自的貔獸,待在梁程的兩側。
梁程胯下的貔獸,皮毛已經開始呈現出黑色晶體化了,在兩尊貔獸面前,顯得有些高冷,而旁邊的兩頭普通貔獸,則顯得有些謹小慎微;
正如,他們的主人一樣。
雖說無論是天天還是陳仙霸,他們的偶像都是王爺,但既然是身入軍旅的人,自然清楚軍中梁程大將軍的地位;
再者,大將軍本身還是諸位先生之一,只不過王府上下很少喊他先生罷了。
雖然外界一直傳聞,大將軍師承於王爺,是王爺親自調教出來的軍中大將,只不過這些不是天天和陳仙霸需要去考慮的事情。
梁程在這裡時,他們倆馬上就無比溫順乖巧。
眼前的楚軍營寨,已經被拔了,相似的一幕,沿著這個南北方向,還在不停地發生著,除了偶有小股規模的抵抗,絕大部分的軍寨,幾乎就是這般直接闖入了。
“大將軍,楚人果然是在虛張聲勢。”陳仙霸說了一句廢話。
“對,是的。”天天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廢話。
梁程看了他們一眼,心裡當然清楚他們在想什麼,直接搖頭道:
“休想。”
“大將軍,我……”
“兵馬不夠,我這次就帶了一萬騎過來,你們倆手上的燕軍再算上搜刮來的楚人歸附軍,比我手底下的兵力可是多多了。”
陳仙霸當即開口道:“可是大將軍,我們人頭是多,但打起仗來,送的人頭只能更多,眼下謝渚陽的本部兵馬就在西南方向,若是此時不去綴上他,萬一讓那老東西跑了怎麼辦?”
“那是謝家軍,而且人家並未潰敗,你綴上去,會被人家反撲回來。”
“還有苟帥的野人軍可以呼應……”
“野人軍已經摺騰了這麼久,還剩下幾分氣力?謝渚陽是柱國不假,可要是連楚國都沒了,這個柱國,還能值幾個錢?”
梁程看著陳仙霸,這位被自家主上譽為下一代的名將種子;
其實,梁程很認可這一點,而且他比主上對陳仙霸的瞭解更為細緻。
“你們提前入三索、流沙郡攻城略地,這是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