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不說話。
“你信麼,其實有些事,是早早地就註定了的。我當初混在野人戰俘裡,之所以敢自報身份,也是因為我早就看到了未來的影子。”
“你也開始信星辰了?”
“不是,不是;因為我能看出來,當時的那位盛樂將軍,心氣兒,那叫一個高,走的路,也是截然不同的路。
當我告訴他我是野人王,而他卻沒在第一時間宰了我時,我就知道,我會有重新坐回帥座的這一天。
而當時你在養傷,無聊乏味得緊,把我的籠子提拉出來找我說說話,哈哈哈,我知道你當時恨我入骨,是想見我悽慘來求個樂子;
可你曉得麼,
當時坐在籠子裡的我,就猜到有一天,你會和我站在一起,你還得用你的劍,來保護我的安危。
我這不是在得瑟,也不是在激你,我只是在陳述。”
從最後一句話看來,苟莫離還是怕劍聖的,他生怕自己把話講得太跳脫了,然後劍聖直接一道劍氣,給自己一個痛快;
劍聖出手,自己毯子下面躺著的那兩位,壓根就扛不住。
而且,苟莫離更清楚的是,劍聖可能和“主上”待久了,一些脾氣上,難免受到了影響,敢在主上面前得瑟的人,主上會先微微一笑,然後反手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拍死。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劍聖問道。
“路,其實早就可以看見了,但你看見了,卻依舊還得繼續走上去,你知道自己會變,我也知道我會變。
可到頭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其實你終究得從村頭走到村尾。
咱們倆是如此,
對面,
其實也是如此。
這就是這場仗的舒服之處了。”
“舒服?”
“是,會很舒服。”
苟莫離喊道:
“來人。”
兩名親兵進入帥帳。
“傳令下去,中軍前壓三十里!”
中軍前壓三十里,這就是要直接觸碰到古越城了,也是逼迫楚國來做決斷,要麼縮回城裡去,要麼,決戰吧!
整個大營都因為主帥的一道命令動了起來;
苟莫離和劍聖一起走出了帥帳,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正好。
“記得王爺曾說過,在太平海上,一隻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一兩年後,雪原可能會因此下一場大暴雪。
雖然,我一直不懂太平海是到底是哪片海。”
劍聖開口道:“等以後他打到乾國去,把東海改個名字就好,泰山就是這麼來的。”
“哈哈哈哈,所以說咱們王爺胸中有溝壑啊,佈局深遠。
不過,這話的意思,我倒是能明白。
咱們南邊,就是古越城,打下它亦或者繞過他,都能掐死乾人對楚輸血的渠道。
它很重要,可它又不是特別重要。
因為就算打進去了,就算是進入了楚人眼中所謂的……楚南,也就是山越老地,我這些兵馬,在那些大山水澤之中,只能不停地繞圈圈,根本就撲騰不出什麼浪花來。
所以,真正的戰場,還是在咱們王爺那邊,那,才是國戰的主戰場,決定兩國命運的對決。
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