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貔貅轉過身,
王爺則一邊摸著它的鬃毛一邊道:
“連你劉大虎都不知道,那對面再聰明,又怎麼可能知道。”
劉大虎雖然依舊一頭霧水毫無頭緒,但在這一刻,卻覺得王爺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又在猜謎?”倒是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劍聖看不下去了。
鄭凡搖搖頭:“楚弱我強,我在高,他在低,俯瞰之下,一切清晰;而站在山腳仰望的話,雲啊樹啊林子啊,哪兒哪兒的都是遮蔽。
所以知道為什麼古往今來,史書上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所謂人傑,哀嘆那句迴天無力?
因為,
大勢不在他!”
………
“所以,燕軍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缺了一條胳膊的熊廷山坐在謝玉安的對面問道。
謝玉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同時拿起一個鼻菸壺,對著自己的鼻孔,狠狠地吸了一記,吸得過猛,反倒是讓自己整個人差點悶了過去,而後,又是一連串的乾嘔。
熊廷山看著坐在帥座上的年輕人這一番表演,不自覺地嘴角抽了抽。
終於,謝玉安穩定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道:
“我也不曉得。”
熊廷山冷哼了一聲。
謝玉安則顯得很平靜:“不曉得就是不曉得,又沒什麼必要去一定要曉得,反正敵不動我不動,敵再怎麼動,我還是不動。”
“上一個用這種戰法的年堯,現在已經是個燕(閹)人了。”
“當年第一次燕楚國戰,年大將軍要是沒一門心思地做那縮頭烏龜,又如何能儲存下來我大楚這數十萬皇族禁軍之精銳?
正是因為年大將軍一直當那老烏龜,這才得以讓那位靖南王不得不在破了我郢都後,依舊返還。
要不然,
我大楚半壁,可能就已經淪喪了。”
“現在,不是麼?”
“現在是半壁的半壁,還好啊。”謝玉安笑了笑,“燕人討不著便宜,咬不動我這條防線,他們還是會撤回鎮南關的,不會傻傻地在這裡囤重兵和咱們長年累月地對峙。
到時候,丟了的地盤,名義上還是會回到我大楚的版圖之中。”
“你就是這麼盤算的?”
“我只看實際。”
“可前方探子來報,燕人甚至連過冬的襖子都已經運送過來準備著了,那位攝政王,是打算在我楚國過冬了。”
“哦,這倒是提醒我了,到時候可以請陛下……哦不,親王,就以你的名義派人送過去一套錦袍吧,好歹也是您的妹夫,總不能讓人到咱家做客時著了涼不是?
尋常黔首家來了客,還得為人家多鋪一層棉被呢。”
“本王沒心思與你坐在這裡清談說那風涼話!”
“親王莫氣,莫氣,要怪,就怪咱前頭,這人頭,送得太多了,而且還專挑金貴的送,四大柱國送了仨,就我爹一個還能繼續喘氣兒的。
除了柱國之外,早些年那些精華將領,也折損了太多太多,貴族私兵,最是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