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放心了。
舟船行進,有閨女在身邊陪著,行程倒也不算單調。
出蒙山,進望江後,可以清晰地看見自晉地向望江下游而去的貨船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範城那邊是有自己的一套體系的,範正文打仗不行,但做運營可以,苟莫離接手後,從礦山到鐵匠鋪再到農桑這方面,他都抓了起來。
府庫那邊,鄭凡也看過了,很充實;
但對於正在醞釀的這場國戰而言,不夠,還遠遠不夠。
當年很多仗,打贏了,卻還得撤走,亦或者次次都兵行險著,包括當前李富勝的戰死,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國力於後勤。
現在,經過五年的修生養息。
他鄭凡,
終於可以從容地騰出手來,打一打那富裕仗了!
鄭凡並未提前下船向東回奉新城,而是坐船一路來到玉盤城一帶,更是在東岸登陸。
公孫志之子公孫寁,宮望之子宮璘,各領一支精騎早早地就在西岸候著了。
晉東的兵馬出現在瞭望江以西,已經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自去年開始,晉中和晉西的兵馬,甚至連燕地的一些兵馬,也逐漸開始換防過來。
“末將拜見王爺!”
“末將拜見王爺!”
鄭凡走下了甲板,對著面前跪伏著的兩個將領點點頭。
他們倆也曾在自己帥帳下效力過,已經算是晉東一脈的將二代了。
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側,一身銀甲的天天;
攝政王心裡沒有“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慨是不可能的,但,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王府的大馬車早就準備好了,鄭凡坐進了馬車。
隨即,
護軍前後開路,錦衣親衛撐起了儀仗,攝政王行轅直入穎都。
要知道,
攝政王已經好些年未曾過望江了。
穎都上下早就得到了知會,穎都現任太守劉疍,領穎都上下全體文武,攜成親王司徒宇一同跪迎王架。
如果說當年鄭凡還是平西王時,大燕百官跪迎是看在大燕數百年來軍功爵乃一等尊貴的默契上的話,那麼現如今,攝政王的頭銜,已經讓鄭凡在法理上擁有了和皇帝同坐的資格。
跪,是應該的,而且是毫無怨念以及不適地跪。
除了穎都本地文武以及成親王府外,還有另外一支隊伍也在跪迎的序列之中,撐著華蓋,立著金傘;
擱其他欽差,這華蓋只是做個表象意思的,但在他這兒,卻是實打實地遮陽還覺得不夠。
華蓋再大,也遮不住這一尊肉山啊。
天天策馬而出,傳令道:
“攝政王有令,請欽差上馬車。”
“下臣遵命。”
許文祖在左右的攙扶下站起身。
其餘人,則繼續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