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以為咱是在克己奉公,做表率;
實則咱就是在提前練習餵馬的手藝,就怕主上您到時候丟下咱。”
“呵呵。”
鄭凡擺擺手,
道;
“行了,讓你的人過來,護送我們先回範城吧。”
“狗子遵命!”
……
入夜,
因為距離原因,外加鄭凡身上有傷,所以並未星夜兼程回去,而是在一條小河邊,立了個臨時營寨。
不過,苟莫離已經派人和附近的範城遊騎打了招呼了,倒是不用擔心忽然出現什麼成建制敵人偷襲的這種意外。
鄭凡也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覺,不過,還是在後半夜醒來了。
醒來後,鄭凡就坐在帳篷外,斜靠著樁子,抬頭,看著星空。
不一會兒,
苟莫離就端著一大碗麵條和一些小配菜走了過來。
行軍打仗,按照平西王府的傳統,麾下軍隊以帶炒麵為主,就是炒熟的麵粉,裡面和了鹽、油、糖等物。
苟莫離能在這荒郊野外的端出一大碗牛肉麵過來,證明他是老早就察覺到自己這幫人的身份,但還剋制著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
畢竟,既然自己等人隱藏了身份,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個小小的細節,就足以看出野人王到底是怎樣一個心細如髮的角色。
還好,他輸了,還好,自己也把他馴了;
至於白天他所說的客棧養馬的活計,鄭凡覺得應該不是單純地拍馬屁。
人嘛,
風風雨雨得都經歷過了,在山巔看過日出在山谷捱過凍,
現在又不愁吃不愁穿的,
總得尋點兒單純精神上的某種慰藉吧。
可能,苟莫離就是將那個當作了慰藉,那個自打離開虎頭城時起,就時常掛在嘴邊的客棧,看似日後會落在江湖不起眼的某處,但實則,
它一直在,
它在心裡。
可能,它永遠都不會在現實裡出現,自己也永遠不會真的去開它,但心裡頭最深處,總歸是有著它的一份位置的,而且,客棧門口的燈籠,還常亮著。
“主上,瞧見您醒了,吃點夜宵吧,夫人在給阿力處理傷口呢。”苟莫離將夜宵放在鄭凡面前,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鄭凡沒急著動筷子,
而是開口道: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裡走馬燈似的,看見了以前的很多事兒,有些,是自己親眼看過的,有些,則是聽說過的,但都在夢裡,又重新‘看’了一遍。”
苟莫離伸手,開始幫王爺剝蒜;
他知道,王爺是想找人說說話,他正好趕上了,這是他的榮幸。
“在夢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