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結束,
看著嫋嫋升起的青煙,
端著酒杯,皇帝有些惆悵道:
“我以前也經常各地走的,但當了皇帝后再出來,看這景秀江山時,真的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它很美,
但它也太沉重了。”
王爺不說話,站在那裡吹著江風。
他自己是個很喜歡在風景秀麗處抒情的人,所以自然懶得在此時幫身邊人捧哏,哪怕這個人是皇帝。
好在對此皇帝也早就習慣了;
一小段的沉默後,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船繼續行進。
“很多人,其實都在看,看朕,到底敢不敢過這個江。”
“我知道你會過來的。”王爺開口道。
皇帝手撐著船舷,看著因船行進而盪漾起的層層波紋,道:
“你覺得我和我父皇比,差多少?”
“差不離。”
“別敷衍我。”
“真差不離,我和先帝,其實沒有太多的交集,我攏共也沒進幾次京。”
皇帝笑了,
道;
“整個天下,都覺得父皇在位時,把刺頭都拔了,無論是外面的還是裡面的,他都拔了,給了我一個,雖然破了點,但挺安全的一個大燕。
這個,我不否認。
但在有一件事,我比我父皇難,而且,我做得比他更好。
南北二王,信任他們,放任他們,支援他們,
很難麼?
真的很難麼?
李梁亭、田無鏡,這樣的臣子,哪家皇帝不喜歡?”
鄭凡看著皇帝,問道:“你是說,我不夠討喜?”
皇帝伸手,抓著鄭凡的手臂,
道:
“姓鄭的,你捫心自問,咱們倆位置換一換。
你是皇帝,我是平西王,
你,
會如何對我?”
“我啊,估計早把你一巴掌拍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