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本就該捱打,你不鬧騰就有糖吃,這是不對的,以前之所以給你糖安撫著你,是抽不出手來打你屁股。
蠻族王庭覆滅後,大燕的勢力開始深入北封郡,在荒漠邊緣上,開始進行改土歸流之策。
一是倚撐大燕的影響力以及鎮北侯府還存在的勢力,對荒漠部族進行重新劃分與認定,至少,靠近大燕區域的這些蠻族部落都應當沐浴進大燕的仁德光輝之下;
同時,蠻族部族開始吸納遷移進內地。
但這一次,就不是送去晉東了,畢竟路途遙遠不是……
自己的大哥好歹是蠻族女婿,就送南望城那裡去,充填那裡的實力。
而北封郡舊有秩序的改革也必須推行下去,原本錯綜複雜的地方勢力,這一次必須得犁清,大燕的西邊,原本的戰略要塞,將在接下來著力建設成一處塞外江南。
這些,都是大方略上的規劃,但每一處規劃,都可能引起動盪,太過激進的改革往往會引發極為強烈的反噬;
但對於皇帝而言,他想要的是五年之後,大燕能夠有力量開展至少對一國的覆滅之戰;
所以,
與其呵護著腐肉盼望著它自己好轉一些,倒不如干乾脆脆地先一口氣剔個乾淨,五年後反而能長得更好。
“內閣的那些閣老們,動輒治大國如烹小鮮,生怕朕太過銳意進取後國內生亂,呵呵。”
皇帝大大咧咧地將雙臂放在身後的龍椅上,
道:
“以前,只是朦朦朧朧,但等坐到這龍椅上後,才能真正地感覺到,權力的本質,是什麼,魏忠河,你懂麼?”
“奴才……奴才哪裡懂得這些。”
“不,你懂,你懂的。”
“陛下……奴才不懂啊,真的不懂啊,陛下!”
“你手底下的那幫乾兒子幹孫子們,敢不聽你的話麼?”
“陛下,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回去訓斥他們,居然敢打著奴才的名號……”
“好了好了,你們收乾兒子幹孫子的,是你們的習俗,朕才懶得管這些,朕的意思是,你說,他們敢不聽你這老祖宗的話麼?”
“回陛下的話,他們……不敢。”
“是啊,他們不敢,因為誰不聽你的話,你魏忠河就能下令把那個不開眼的東西給杖斃。”
聽到“杖斃”倆字時,魏公公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這世上是有不怕死的人,朕知道,但沒誰是打著盼著去死的心思出生的。
這當皇帝也一樣,
也是一樣啊。
乾國的那些個官家,其實就這一位,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父皇也說過他算是乾國這幾代來,少有的能上得了檯面的官家。
乾國的問題,我們這些外人都能看得明白,沒道理那位官家自己反而是個糊塗蛋,但他只能慢慢來,跟個老饕一樣,一口一個烹小鮮似的在那裡慢慢地磨,每動一步,都得細細思量,說句不好聽的,做啥事兒,都得看各方顏色,求爺爺告奶奶,嘖嘖。
可在咱這兒,
朕的父皇,不用;
因為父皇有南北二王;
朕,
也不用,
因為朕有平西王。
給內閣傳話,
朕的那些策略,抓緊推下去。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