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這兒來。”
柯巖冬哥站到了王爺的身前。
王爺自後頭,將椅子拉過來,拉到他柯巖冬哥的身後。
“坐。”
“王爺,末將不敢,末將有罪,但末將從未有過……”
“本王叫你坐,坐下!”
柯巖冬哥身子顫抖著,坐了下來。
與其說是坐,倒不如說他在蹲馬步,身子是下去了,但屁股連椅子面兒都沒蹭到。
一雙來自王爺的手,按在了柯巖冬哥的雙肩位置。
而後,
輕輕地向下發力。
柯巖冬哥不敢和王爺犟勁,只得真的坐實了下去。
“這才對嘛,這才對嘛。”
王爺站在柯巖冬哥身後,面帶微笑;
而柯巖冬哥,這位雪海關總兵,見過荒漠的沙子吃過雪原的雪戰陣衝殺過不知多少來回的蠻族爺們兒,此時卻鼻涕眼淚的,不由自主地滴淌了出來,模樣,極為滑稽。
但在場眾人,沒人會有心情在此時嘲笑總兵大人的儀態。
王爺越是神色和煦,
大傢伙的心頭陰霾,就越是沉重。
“來,諸位,與孤,一同參拜咱們的新王爺!”
說著,
王爺自椅子後走出,
手在蟒袍的袖口上輕輕一拍,作勢就要跪下。
“啪!”
柯巖冬哥見狀,
搶先一步,
直接從椅子上滑落,
整個人面朝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此時,他真的崩潰了,大喊道:
“王爺,賤奴知錯了,賤奴知錯了,賤奴辜負了王爺的信任,賤奴是個畜生,是個該萬死的畜生,王爺,王爺,賤奴錯了,王爺啊!!!”
柯巖冬哥明白,
王爺這真要跪下去,
不僅僅是單純地對王爺這個人這般姿態下,他內心的恐懼;
最大的恐怖來自於,
只要王爺真的跪下了,
那就等同是王爺身上蒙塵,而為了洗去這一點點的塵土,接下來,整個柯巖部一系出身的將領,都將遭到清洗;
柯巖部,將不復存在!
他的妻妾,他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