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
能母子平安,就最好。
只求這老天爺,
在這種事兒上,就別搞什麼一波三折的劇情了。
……
棺材鋪內的道人,以一張新的麵皮,重新鋪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倒不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真正的面板,怕被曬。
上方的青鳥,在撤離後,開始於外圍盤旋,且給道人提供了自上而下的一種“視野”,使得其得以及時跳出了第一批錦衣親衛的合圍。
道人不是奉了誰的命來對王府不利的,他就是來看看,就是來瞅瞅,可惜,這氣象比自己想象中要堅固得多,他一個人,已經無力也不想再強行頭硬下去了;
不值當,也不值得。
他的思維意識上,確實是和所謂的“天道”契合度很高,但他畢竟沒有兵解,怕死,依舊是人的本能。
“砰!”
“砰!”
錦衣親衛的信花不斷地放出,向自己的同僚發出訊號。
三爺現在依舊腳踩著釘著鐵鏈的匕首,同時注意著遠處上方的信花;
要溜了,
而且,
很可能真會溜走了。
四娘派人傳的話,薛三收到了。
三爺只能感慨,女人不好惹,懷著孕的女人,更不能惹。
“不過,其實我也是真想給你放出來透透氣。”
大傢伙自雪原上,辛辛苦苦抓來的大殺器,手癢癢得很嘞,是真的想用用。
哪怕有風險,
哪怕還並非完全可控,
但正是這樣,才會讓人覺得刺激。
薛三彎下腰,右手抓住地上的鐵鏈,左手拔出了匕首,
隨後,
用力往後又拉了一段!
“咔嚓…………咔嚓…………咔嚓…………”
深處,地牢內,最後一小截終於被扯了下來。
“咕嘟咕嘟……”
上方的鮮血,開始順著鐵鏈上的凹槽,滴淌下來,最終,匯聚到了囚籠這裡。
“嘩啦啦……”
血水,澆灌在了黑甲男的身上。
他的身體,凡是沾染到鮮血的每一寸面板,都如同龜裂許久的田地,近乎瘋狂地吮吸著。
其眼睛,也在緩緩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