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亭攥緊了拳頭,
喊道;
“好啊,恰到好處,哈哈。”
李元虎詫異了一下,他甚至一度以為兩位王爺是在等待燕皇陛下駕崩的訊息好揮師打向京城篡位,但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清楚,這根本不可能。
田無鏡揮揮手,
李元虎退了下去。
七叔也開口道:“王爺,這些針,今日都不能拔,您就這般躺著吧。”
“好,我曉得。”
“那屬下也先下去了。”
七叔下去了。
王帳裡,就只剩下躺著的李梁亭和坐著的田無鏡。
李梁亭長舒一口氣,
道:
“陛下終於解脫了,我敢打賭,要是現在回京,趁著陛下還沒下葬,給他靈柩開啟,你能瞧見,陛下遺體的嘴角,必然是帶著笑意。”
田無鏡沒說話。
李梁亭繼續道:
“小六子,果然還是小六子,他孃的,小六子才幾歲大時,我見過,當時我就和豪兒哥說,這娃,長得和當年那個和我搶雞腿吃的傢伙,一個樣。
後來,陛下與我說,他屬意的,是老二。
好吧,老二。
無鏡,
你說他是故意的麼?”
“手心手背,都是肉吧。”
“呵呵。”李梁亭笑了,“他孃的,這話用在咱仨身上,聽起來可真喜慶。”
“是麼?”
“必然吶。前幾日,見著你老嫂子了,你嫂子啊,指著鼻子一聲聲地罵我畜生吶。”
“不是?”
“比起你們倆,我覺得我還真更像一個人,所以我這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為何我要在身上插這些針,為何我一定要出征?
我一沒,
這鎮北侯府,就算我兒子,真能擔起來,嘿,它也不再是以前的鎮北侯府了。
我把祖宗基業,都丟了一半,也算是入畜生道了吧?”
“算是吧。”
“倒是你,那個平西侯,你前幾年,故意帶著他,留著他,培養他,扶持他,無鏡啊,你就不怕以後出亂子?”
“比起會出亂子,我更擔心,以後,連有本事平亂子的人,都沒有。
就是陛下,駕崩前,也沒想著要將那些刺頭都拔掉,一個國家,沒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就必然會被外面欺負。”
“行,行,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局面,咱仨打下了,守不守得住,開拓不得開拓,就看後面人的了。
我是要昇天的人了,
你呢,
無鏡?”
田無鏡看向李梁亭,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