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勾有些茫然,不知道韓相公忽然要說這些,說他年輕時的荒唐歲月?
“月餘前,當老夫準備組織兵馬勤王時,去了你瑞王府,想找你爹,要個牌面什麼的,畢竟,老夫威望雖然夠了,但加上個藩王名義,更能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爹臥病在床已經有好些年頭了,這身子骨的病根,就一直好不了,眼下這幾年,更是連床都無法下了。
老夫去見你爹時,你爹將你交給了老夫,讓你,代替你爹以瑞王府的名義,幫老夫組織這支勤王兵馬。”
“老公相,您到底想要說什麼?”
“臨走前,你爹拉著我的手,希望我能好好照顧你。”
趙牧勾點點頭。
“然後,你爹喊了我一聲………爹。”
“……”趙牧勾!
“呵呵呵,你爺爺當年為我安排的侍女,是你祖母。”
“……”趙牧勾。
“這件事,你爺爺只告訴過你父親,再未告訴過其他人。
你說你爺爺他們是為了瑞王府的傳承,所以不惜忍氣吞聲,接受這種宿命的安排?
不,
你爺爺其實和你一樣,他比你更極端,他,直接斷了瑞王府的真正香火傳承。
可笑的是,
知道你爹是怎麼病倒的麼?
當年你爹對著臘梅,做了一首詩,詩傳入到了京中,我看了,在這詩中,我品出了一股子傲氣,和當年的我,一樣曾有過的傲氣,似曾相識的傲氣。
可我,當年是狀元及第,仕途不可限量,自詡讀書人之榜樣,你爹,只是一介藩王,安敢露出此等傲氣,是要做什麼?
所以,我以相公之名義,向銀甲衛下了令;
你爹自此之後,就染上了病根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前些日子,我在瑞王府,你爹攥著我的手,喊我一聲爹時,
我才明白過來,
是我親自下的令,讓我的兒子,受折磨至今,如今更是奄奄一息。”
說到這裡,
韓亗身子微微前傾,
瞪大了眼睛,
看著眼前已經近乎呆滯了的趙牧勾,
道:
“你爺爺是個畜生!”
緊接著,
又道:
“而你,則是我韓亗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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