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得學會踮著腳啊。”
等到士卒接應過來後,這一老一少,就不再說話。
乾軍軍營外圍,亂糟糟的一片,不時還有逃兵被抓回來抽鞭子的場景。
但當走入軍寨內圈後,卻發現這裡內寨佈置合理井然,士卒行走皆成列成隊,正在訓練的隊伍,也是殺氣騰騰。
海東大帥義子,祖昕悅親自來迎:
“老公相,世子殿下,辛苦了。”
“祖統制才辛苦。”趙牧勾馬上客氣道,身為太祖皇帝一脈的,至少目前來看,是沒有任何拿大的資格的。
韓相公則問道:
“可有把握?”
“回老公相的話,內寨之中,末將已佈置妥當,有我三萬祖家軍在,燕軍……”
趙牧勾馬上追問道:“燕軍必然無法破寨?”
祖昕悅搖搖頭,卻也是笑道;“若是對面的那位平西王真的要發狠不顧一切地攻寨,就靠這三萬在三邊新編練而出的祖家軍,怕也是難守住。
但如果那位平西王爺願意這般兌子,願意硬生生地吃掉我軍,那此戰之後,這支燕軍將再無力在我大乾境內他顧了。
說到底,還是咱們佔了便宜。”
…
翌日,
是雙方約定好佈陣於野,決戰的日子。
讓人意外的是,乾軍,卻緊守軍寨,未曾外出。
但,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對面的燕軍,竟然也是一樣,緊守軍寨,絲毫沒有想要攻出來的意思。
信誓旦旦的一紙戰書,被雙方都很默契地當作了一個屁。
這一日的雨,比昨天下得更大了。
燕軍這邊,帥帳內;
平西王爺席地而坐,給劍聖、趙元年和陳仙霸等,講述“畫皮”的故事,尤其是在形容女鬼換皮之貌美方面,下了很多的形容詞。
乾軍那邊,
韓相公在軍帳內,
自己溫了一壺黃酒,
倒兩杯,他喝一杯,再灑一杯;
老鐘相公都早就病死了,故而現在很少有人還能記得,今日,其實是刺面相公的忌日。
更鮮為人知的是,當年的韓亗,其實和那位刺面相公,是真正的知己。
“老韓啊,給某辦了吧,下面的那幫崽子,要壓不住嘍,咱這好不容易剛平定了西南北羌,別再又掀起更大的亂子。”
韓亗年邁的手,
輕輕地自帳外,拘起一捧水,再緩緩地揚落;
“他們都豔羨那燕國為何能出個田無鏡,了卻君王天下事,不顧生前身後名;
可我大乾,
也曾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