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依舊派遣出了八百騎,圍繞著乾軍帥旗位置,清掃了一圈,確認沒有貓膩後,燕軍收兵,平西王和劍聖緩緩而出。
乾軍帥旗下,
一身文士白衫的韓相公正坐在那裡,其人留著長長的白鬚,自有一股子威嚴之氣。
在韓相公身邊,站著一個少年郎,少年郎扶著旗杆,有風有雨,少年郎不得不眯著眼,但依舊瞧見了那邊騎著貔貅過來的平西王爺。
少年郎張了張嘴,露出了笑意。
“笑甚?”韓亗問道。
“平西王哩。”
以黔首之出身,一步步走到了如今之地位,威震諸夏;
平西王,早就不僅僅是燕國孩子們心中的偶像了,用後世的話來說,平西王早就出圈兒了。
“瞧你這出息,你可是天潢貴胄之身,用得著和那些黔首一樣,去仰慕他麼?”
少年臉上露出了笑容,道:“老公相,我是太祖皇帝一脈,可能,還不如黔首呢。”
少年的父親,是乾國瑞王,他是瑞王世子,瑞王,是乾國太祖皇帝嫡傳一脈。
瑞王的封地,就在韓亗的家鄉,致仕在家的韓亗,以自己的身份,強行號召出了一支勤王之師,瑞王作為宗室,本就該出力,但其身體不好,據說臥病在床兩年了,所以就派出自己這個世子來到韓亗身邊,代表了瑞王府。
太祖皇帝一脈這百年來到底是過著怎樣的日子,誰都能看得清楚。
如果說福王這種藩王,是謹小慎微的話,那麼太祖皇帝一脈也就是瑞王府,其實一直睡在刀尖上。
平西王和劍聖到了。
韓相公站起身,
道;
“見過燕國平西王爺。”
“見過韓老相公。”
“瑞王世子,趙牧勾,見過平西王爺。”
鄭凡聞言,對著這個扶著旗的少年郎笑著點了點頭,透過這些日子和趙元年的交流,他當然知道瑞王府到底是怎樣的來歷。
一旁的劍聖,將燕國的黑龍旗直接插入了到了地面,隨即,懷抱著龍淵,半閉著眼,開始打盹兒。
百里劍,不在這裡。
他堂堂劍聖,對上的,是一個少年孩子。
好在,劍聖大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尷尬”場面,對“名聲”這類的,也早就不看重了。
韓相公瞧見了鄭凡身上的乾國制式蟒袍,
笑道:
“平西王這是打算歸順我大乾為我大乾效力了麼?”
這本是一句調侃;
但平西王爺卻點了點頭,
道:
“韓相公說的是,本王,正有此意啊。”
“哦?那我家官家要是知道這事,必然會龍顏大悅!”
平西王伸手指了指韓相公身邊的扶旗少年,
道:
“咦,怎麼,乾國的官家,不就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