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肆,她大膽,竟敢對王爺不敬,當死!”
鄭凡勾了勾手指,
陳仙霸上前,將那位喊話的大人接了過來。
那位大人過來後,馬上跪伏到鄭凡面前:
“王爺,小人府庫掌印官裴德,拜見王爺千歲!
王爺之英武,小人仰慕已久,希望王爺能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願意陪侍王爺身側,效犬馬之勞!”
府庫掌印,是個再小不過的官兒,也就是將將出了吏的範疇。
這位,是來投機的,想要靠抱大腿的方式,獲得飛黃騰達的機會,哪怕,不是在乾國。
溫蘇桐去了燕國,不也高官厚祿麼?他不求溫蘇桐那般,但能被立個小牌坊,也比繼續在乾國管個小庫房要好啊。
女刺客的胸口,一陣輕微地抽搐,嘴角再度溢位了鮮血。
王爺拿起帕子,繼續幫其擦拭;
“本王知道了。”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陳仙霸上前,將這位請了出去。
王爺則繼續對女刺客道:
“你彆氣,別動怒,你已經快死了。
其實,
本王從來沒有瞧不起過乾人,真的。
都是一雙肩膀頂一個腦袋,受上一刀,也得流血。
乾人,並非全是孬種,我燕人,也並非全是勇士。
再說了,
八百年前,本就是一家。”
昔日自己初到南望城,知府大人被殺,緊接著在其葬禮上,又死了很多人。
隨即,是靖南侯爺率軍入南望城。
這本就是一場,清理門戶。
那位知府大人,底子不乾淨,百年承平歲月下,養下了不少溫柔鄉里的枯骨氣。
或許,燕人的處置,失去了政治上的藝術,但這種砍就砍死你的快感,現在回味起來,卻依舊讓人覺得沉迷。
鄭凡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如今日的閒散一般,本就是瞎逛逛,瞎看看,想想想吧。
“本王曾見過三邊燧堡上,一位開紅帳子的堡長,在本王刻意留他一條命的恩德下,依舊去選擇點火放狼煙;
本王也曾在綿州城下,看見一對父子逆著人潮上來;
曾有一破舊小縣城的縣令,自知無法阻擋我大燕鐵騎的一個衝鋒,率百姓請降,在請我燕軍勿傷百姓後,真的就拔刀自刎了,死得乾脆。
前不久呢,
還在蘭陽城那兒聽說了,
一戶從晉地遷移過來的人家,因為本王來了,舉家自盡了。
那一家是晉人,但素來仰慕乾國的,其實也算是乾國人了。
再比如,
這次在滁州城,除了王太后外,其餘的,都很枯燥無味。”
福王妃面色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