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仙霸猶豫了一下,也是握著刀把行了行禮。
趙元年沒被阻攔,走了進去,恰好此時他的母親正服侍著平西王用早食。
“兒子給父親大人請安,給母親請安。”
趙元年規規矩矩地跪下來按照乾人官宦人家所講究的晨禮來行禮。
福王妃看了看鄭凡,沒說話。
鄭凡正在撕著早糕,蘸了蘸糖,開口道;“孤該不該喊你一起來吃?”
“能與父親大人一同用膳,是孩兒的榮幸。”
“呵呵。”
平西王笑了。
“孤的奉新城外,有一座廟,叫葫蘆廟,廟裡有一老一少倆和尚,這倆和尚,都是有佛緣的。”
“日後孩兒定然會去參拜,為父親大人和母親祈福。”
“有一天,老和尚忽然發了瘋一樣對孤一遍遍喊著:多子非多福。”
“……”趙元年。
鄭凡瞥了仍跪在那裡的趙元年一眼,
搖搖頭,
道:
“本王兩位王妃現在都有身孕,本王麾下乾兒子有好幾個,年紀最大的倆,一個是靖南王世子,一個是當今太子。
放心,
怎麼落,都落不到你頭上。”
“是,是,是,兒子可是一片純孝。”
“那真是笑死孤了。”
鄭凡將糕送入嘴裡,拍了拍手,道:
“行了,別一套二套三套地來做了,你先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畢竟,在本王看來,你真的只是個孩子。”
他讓薛三去福王府傳信,本就是一招閒棋;
但接下來趙元年和滁州城守軍的反應,可謂是滑稽得很;
這就像是老先生站在前方,看著下面的學生一樣,自以為縝密周到,實則完全落在他的眼裡。
“但以前是以前,這今後,再想起這類心思的時候,得自己想好,要麼,把孤給扳倒到徹底無法翻身,要麼,就給孤好好憋著藏著,你也沒第二個娘了。”
趙元年開口道:
“父親,我先父還有好些個側妃,眼下住在尼姑庵裡,父親若是想要,兒子可以為父親將她們接過來。”
“好了。”
鄭凡提高了些音量。
趙元年嚇得身子當即一哆嗦。
“孤把你當一個廢物,輕輕地放下了。
你呢,
要是想繼續這般演戲,表現你的心機你的城府,非要硬逼著孤去強行覺得你這人不可留以後會有危害,逼著孤現在殺了你,
也可以。”
“………”趙元年。
福王妃依舊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給王爺添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