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她顯然很懂得收放自如。
福王妃的閨名叫婉;
洗好了,起身,王爺張開雙臂;
福王妃拿著乾毛巾擦拭;
二人之間,倒是配合得很是默契,也沒絲毫尷尬之感。
按理說,二人之間,應該是苦大仇深;
先福王的首級,是鄭凡提著去邀功的。
但正如鄭凡之前在蘭陽城對陳大俠所說的一樣,那麼多官員大人們還沒去殉道守節,其他人又有何顏面去要求一個女子銘記仇恨守女戒?
都想活下來,都想保命,為何你們能安然自若,卻又見不得一個女人這般?
擦乾了身子,福王妃又拿了一件衣服過來,給鄭凡換上。
衣服,早就準備好了的,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用到的時候。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強;
“準備得很妥帖。”
王爺說道。
福王妃笑了笑,道;“孩兒說您要來時,妾身就在做準備了;孩兒說想試著對付你時,妾身就清楚,你馬上就要睡到妾身的床上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這些話,別當著他的面說,年輕人,好面子的。”
鄭凡的年紀比趙元年是要大,但還沒大到過輩兒,可偏偏這話講出來,倒也沒讓身邊的女人覺得不妥。
說到底,人這輩子,真正看的向來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厚度和寬度;
一般而言,喜歡抱著資歷和年紀不放的人,是真的除此之外,手裡沒什麼好拿出來的了。
鄭凡在床上躺了下來,這一晚,得留在這裡的。
至於幹什麼,真沒打算去幹,行軍途中,難得舒舒服服泡個澡,也難得在香房軟榻上好好睡一覺,這些,其實已經夠享受的了。
留宿一夜,是為了大計,是為了安軍心;
是為了大燕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名譽。
福王妃本想倒茶在旁,但她也留意到了她房裡的水和吃食,鄭凡是不會碰的,所以也就沒倒,而是走到床邊,一隻手扶著自己秀髮一隻手輕輕捏了捏鄭凡的胳膊。
鄭凡睜開眼,看著她。
“王爺,您應該睡裡頭呢,妾身怎可以從你身上跨過去?”
鄭凡雙手枕在身下,道:
“本王喜歡。”
睡床邊,是一種軍人本能,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自己即可瞬間抽出掛在床邊的烏崖翻身而下;
當然了,一般隔壁老王也都是睡床邊的。
福王妃臉上露出了一抹羞色;
鄭凡本以為她會從自己身上跨過去,甚至,從自己腦袋上跨過去,因為她穿的是裙子;
但她還是從尾端小心翼翼地上來,再輕手輕腳地繞到了裡頭,隨後,側躺著,看著鄭凡。
鄭凡看著她,
開口道;
“張開嘴。”
福王妃張開嘴,吐出舌頭,其舌苔上,有一塊綠色的像是含片一樣的事物。
先前她說話時,鄭凡就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