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支趙軍三山關的兵馬而已,算得了什麼?吃不吃下去,又對整個戰局能形成多大的影響?”
“那要吃什麼才對戰局有影響?”陳陽反問道。
薛三伸了個懶腰,道:“比如,把趙國國都吃下來,不說國都內的儲存,就光這座城,都足以成為我大軍後勤根基之地所用了。
宜山伯要是能辦到,我親自去王爺那裡為您請功,當然了,調集大軍圍城猛攻,是不可能的,咱大軍的體力和銳氣,可不能消磨在這兒。”
“那你讓某怎麼攻城,跑到城門下喊一聲,讓他趙國自己開都城大門投降麼?”
“我也沒說一定要您這般做,無非就是開玩……”
三爺話還沒說完,
傳令兵的呼喊聲傳來:
“報!!!樊將軍已攻破趙都,生擒趙王!”
“開玩笑,你做不成的事兒,真當我們也做不起來麼?”
……
今日,
樊力照例,
領著一路燕軍在趙國北城牆那兒遛馬,城牆上,是緊張兮兮的趙軍。
當燕軍入趙地後,趙國國主馬上開始調動四周兵馬聚集於都城保衛自己,至於自己的子民如何受燕人的劫掠欺凌,他不在意。
若是排除趙王自身好大喜功卻又實則怯懦的性格來看,此舉其實在軍事角度上是很明智的,可以避免自己國內本就不多的兵馬被燕軍分散吃掉,還能保留反擊的火種。
但趙軍實在是太慫了;
樊力這幾日都好幾次策馬到了城牆下,上頭的趙軍也沒有敢射一根箭下來,反而每天都會派使臣過來想拜見平西王爺,但都被前軍的幾位將領給拒絕了。
這還不算,都城裡還送出來過酒肉以及幾個城內的趙地歌姬,說是平西王爺行軍辛勞,以慰王爺。
樊力做主,收下了水酒分與了這些日子他剛剛接管的這些士卒們;
至於歌姬,
樊力退了回去,
罵道:
“直娘賊,真是不知好歹,不曉得俺家王爺到底喜歡哪樣的女人麼!”
所以,
很多時候平西王本人都在疑惑,自己的風評到底是怎樣被害的。
這些事兒,樊力都是自己做主的,因為自家主上壓根沒打算讓他們攻城也主動開戰,只是為後方兵馬蒐集糧草爭取時間。
可誰知道,
趙王在收到回覆後,竟然真的打算將自己的王后給送出來。
是的,這個世上真的有這種荒唐的國主。
本來,瞎子對這趙王的評價大概就是距離闔閭勾踐這等小國奮起的明君太遠,但真沒料到人家竟然能直接和徽、欽宗稱兄道弟。
在趙王看來,自己這是能屈能伸,而且自己即將要迎娶乾國郡主了,往後年老色衰,還佔著位,嗯,作為國母,理當犧牲一下,若是能以色娛人,讓那位平西王爺滿意了,自己和他成了連襟,也算是一家人了不是?
然後,這件事走漏了訊息;
趙國的太子是個有能力的儲君,這些日子就是他忙前忙後負責都城城牆上的防務,結果忙活了一天,忽然得知訊息,自己的母后要被自己父王送出城給燕人?
太子真的是義憤填膺,腦子一充血,直接領著一部忠誠於自己計程車卒反攻入皇宮,拿下了自己的父王。
隨後,
他也沒打算繼續和燕人死磕了,因為他本就很不能理解自己的父王在三山關時做出的那種安排,小小趙國,豈能主動犯釁於大國?
太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綁了自己親爹後,下令開城門向燕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