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爹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他對著的可是鎮南關,保不齊對面的那位咱大楚的駙馬爺又想趁著天氣晴朗出來發個什麼瘋。”
“老爺說他那邊,會小心的,而且燕人已經遣散了入雪海關的野人僕從兵,近期應該不會再動兵事了。”
“唉,這個誰知道呢。”
謝玉安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臉,他面板很好,但從不保養,大概,這就是女人所羨慕的“天生麗質”吧。
“少主,陛下是不是想要對我們謝氏……”
謝玉安搖搖頭,道;“以前或許有,甚至,以前或許就是這麼做的,但現在,他不會,陛下本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去將打碎了的罈罈罐罐拾掇且重新整合起來;
誰曉得燕人那邊雖然換了皇帝也換了王爺,但似乎仍然想著要趁你病要你命。
燕人,真的是我這輩子見到的,胃口最大的野獸。”
“既然如此,那……”
“不要那什麼這什麼了,我剛面聖時和陛下一通胡謅謅,陛下也應該聽出來了才是。”
“少主在陛下面前藏拙?”
“瞧你這話說的,我有那麼聰明麼?”
“少主是老奴這輩子所見的第一聰明之人。”
“我就喜歡聽你說這種實誠話,但陛下,也絕非等閒,燕國先皇先不談,我甚至覺得,現如今咱大楚,自上而下,唯一不比燕國差的,也就是咱家皇帝陛下了。
扯遠了,你去爹那裡時跟爹說,我大概會被派往梁國。”
“少主要去那裡?”
梁國的先皇帝身上本是有大楚熊氏血脈的,可以說是自己人,但現在的皇帝是靠著和宰相發動政變坐上龍椅的,且後來還和楚軍打了一仗,現在是鐵了心地在當燕人的僕從國。
“去那兒好啊,反正,比去爹那裡和他一起面對咱那位駙馬爺要輕鬆。
哎呀,
嘖,
你說說,這大楚怎麼就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八歲那年,我勸我爹,我拿刀架在自己的下邊兒,用那兩顆盤珠威脅我爹,他要敢主動站四皇子那兒去我就讓他這一脈絕後。”
謝渚陽妻妾不少,但就這一個兒子,連閨女都沒有。
所以,這個威脅,很重。
“當年最早認定四皇子,且選擇堅定地站在四皇子身邊支援的那幾家,屈氏、石家,都成什麼樣子了現在?
咱們陛下,前幾年一心想學那燕國先皇,也玩兒一出大楚式樣的馬踏門閥,提前把腦袋湊過去,人家非但不會感激,還會覺得順心,一刀下去,咔嚓……”
“可是少主,這次……”
“這次是我勸我爹沒聽那幫傢伙的忽悠發兵清君側,當年那些貴族們瞧不上咱謝氏,覺得咱謝氏血脈有汙,不配位列貴族之序;
現在,一個個地跟狗一樣湊過來,想要我謝氏出面去重整大楚,讓大楚回到當年的樣子。
他們是把我謝氏當傻子啊。
也是把陛下當傻子了。
望江戰敗,
國戰戰敗,
郢都被焚,
年堯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