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人,其實都一個樣,八成人過得,是渾渾噩噩,剩下的兩成裡,有九成是隻看到別人的渾渾噩噩卻忘記了自己。”
“此話何解?”
“自作聰明吶。”
屈培駱笑了,“是啊。”
這些“獻殷勤”的,接下來會被清算的,因為他們以為恭賀的是公主,實則,不是。
“屈將軍……”
“北先生還是叫我培駱吧。”
“好的,培駱;明日估摸著就得出楚境了,楚國還是大啊。”
“是,培駱一直覺得,燕國是打仗打得筋疲力盡,而乾楚,則是空守寶山卻被壓著打。”
“就像是地主老財家的傻兒子,呵呵。”
瞎子拿出一個橘子,他這陣子心情挺好,橘子也就剝得挺多,奈何苟莫離留在了範城,只能見誰嘴巴空著就給誰剝橘子。
屈培駱接過了橘子,開始吃了起來。
“培駱聽說,奉新城的很多事務,都是由北先生所負責,連侯爺也說讓我來找您具體地做以後的交接。”
“財政上,是風先生負責,其他事務,我都能帶著管管;
其實呢,我侯府下,有蠻族兵馬,也有野人兵馬,燕晉兵馬就不說了,按理說,您應該籌備統御一支楚人兵馬才最合時宜。
但現在條件還不成熟,您所看見的這次入楚的兵馬,已經是侯府下所有的精兵強將了。
得虧楚國沒來得及反應,最後也沒下得了決心,真發了狠的用人命來堆填,仿百年前燕人面對乾國五十萬大軍北伐堅壁清野之決心,把咱這支兵馬給吞下去,那平西侯爺的天,可以說直接就塌陷了泰半。
再者,現在侯府家底子還薄,打一仗,就得停歇下來喘兩口氣。
您就先在奉新城領兵,主持主持防務,等日後和楚國那邊咱再慢慢勾兌,爭取策反一兩個楚軍將領帶著兵馬投奔過來,也可以招攬一些楚人,給您量身打造楚軍一鎮。”
“北先生不用和我講這般細,您說什麼,侯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就是了。”
瞎子搖搖頭,道:“這不成,得充分發揮每個人的價值,讓每個人都主動想著且迫不及待地去做事,這場面,才能真的漂亮。”
屈培駱點點頭。
“和你說說侯府接下來的佈局吧。”
瞎子又剝了一個橘子。
屈培駱很想說,說話就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剝橘子;
但當瞎子將橘肉又送過來時,他還是伸手接了送入自己嘴裡。
“晉東是塊寶地,還得繼續發展,原本,我們是向晉地吸納流民,但現在鄰居穎都許文祖那兒乾得很不錯,朝廷的力量也開始放在了民生安頓上,休養生息的政策下來,想要再出現什麼大規模的流民可以接收的好事兒怕是難了。”
“野人?”屈培駱接話道,“蠻人還是太遠了。”
“是,但也不是,野人是一方面,但野人不能吸納太多,人口比例必須得調控好,否則就容易出問題。”
“其實,現在已經有問題了。”屈培駱說道,“以侯府,以晉東現在的局面,據我所知,若是沒有平西侯府的存在,晉東,將直接亂將起來,哪怕燕國朝廷用官位和形勢迫使他們安穩,但也只是暫時的。”
瞎子點點頭,屈培駱說的沒錯,引外族入關,借用外族的人力和武力,看似很簡單直接見效也快,但五胡亂華,其實就是這般來的。
“那就,讓侯府一直存在就好了。”瞎子伸了個懶腰,“等到夏秋之後,我準備著手吸納楚地的流民進來,其實鎮南關西邊的那處山脈裡,本就有很多楚國亡人。”
“會來麼?”
“你是貴族出身,雖然落魄了兩年,但感觸還是不會深,你們貴族講究出身講究血統講究一些更高層次的東西,但對於黔首而言,他們想要的,是吃飽穿暖,他們,是會用腳來投票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