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鎮南關是長矛,抵住楚人的喉嚨,那麼範城這塊,就是盾,可以作為真正有效的一個緩衝地帶。
且在大戰略上,曾經不可一世不停對外進行吞併戰爭的楚國,在被虎狼之燕給揍趴下後,楚國對晉地南門關外那小國林立之地的影響,已經消退得太多太多。
牆頭草,自然是跟風倒,小國畢竟沒有太多的選擇。
現如今,南門關守將是冉岷,在小六子的計劃裡,他需要冉岷去將大燕的影響力推行下去,爭取在那兒,多爭取出幾個梁國那種附屬國來。
假以時日,範城背靠蒙山,再向西南方向,也連通起了齊山,原本作為大楚抵禦北方威脅的最為堅固的兩座自然山脈屏障,也將被燕人所滲透和掌握。
到那時,當燕國修生養息回過本來後,伐楚,就不用單獨走鎮南關這條路了,龐大的楚國,在燕人的鐵蹄面前,將成為一個篩子。
當然了,鄭侯爺不是為了這種“大局”而兵行險招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在事成之後用這些大局大道理來給自己出兵動機臉上貼金。
總之,一場盛大的割蛋儀式,就此結束。
接下來的日子裡,楚人在不斷地向這裡增兵,而燕人,則在收點著行囊,準備走蒙山回晉地。
楚人似乎也懂燕人要回去了,沒主動發動攻勢;
燕人也知道自己要回去了,也懶得再去挑釁;
兩邊,倒是形成了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和諧。
當然,
雖然燕京城現在還並不知道這邊戰事的結果,但在得知戰事開啟後,來自燕京,來自朝廷,來自新燕皇的旨意,已經到了這裡,同時,也應該到了楚國這裡。
燕皇的旨意,表現得很強硬;
當朝太子被送向平西侯府,態度,極為明確。
楚人要小打,那就平西侯府來;
楚人要大打,那沒說的,燕人不怕勒緊褲腰帶和楚人再來一場國戰。
這不是威脅,
而是老燕人,燕國,窮橫窮橫的印象,已經深入諸國之心了。
楚人剛折損了大將軍和一位柱國,理智之下,是不敢再強行開國戰的。
但為了面子,不會再主動請求締結什麼和約,大家默契地結束就是了。
其實,燕人也鬆了口氣,真再來一場國戰,燕晉之地好不容易剛有了起色的民生日子,將再度變得艱難。
並不是楚人慫了,亦或者是燕人運氣好;
純粹是上一代,實打實地打出了威名,打出了燕人的“蠻勁”,打出了震懾諸夏的國威,上一代人的付出,才能讓下一代人,有了安心休養生息和發展的契機。
……
範府。
明日,就要分離了。
苟莫離在這裡,招待範正文和屈培駱。
只不過,要回晉地的,不是苟莫離,野人王被選派留下來,鎮守範城,屈培駱回奉新,範正文,則回燕京。
原本這裡的兩個主人,要離開了,但沒什麼離別的不捨。
屈培駱終於可以擺脫自己先前那種極為尷尬的二狗子身份,入奉新城轉一圈後,就能變成實打實地楚奸了。
範正文,則是經過這場危機,認清自己的同時也看淡了一些事,認為朝堂,才是自己最終發展的歸宿。
苟莫離,
則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他,
雪原上曾經的王者,
在經歷戰敗、囚禁、當狗、當馬伕等等一系列的表現良好程序後,終於,又得到了獨當一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