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的歷史有多長久,閹人的歷史,也就有多長久;
但,古往今來,以如此大的場面進行下閹刀的,也就鄭侯爺這一遭了;
同理,
此時的年大將軍也創造了一個前無古人,後,大概也很難有來者的先例,於數萬大軍面前,行“閹割之禮”,這排場,可謂空前絕後。
說不得,
燕京城的魏公公在回憶起自己當年被在小暗房裡割的畫面,得羨慕哭了。
不過,年大將軍到底不是普通人,沒失聲痛哭,也沒魂不守舍,除了一開始略微有些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這種身體“殘缺”的局面,接下來,就又恢復了常態;
彷彿,被割了,就像是從戰場上下了去自己身上的箭矢一般簡單。
當然,至於其內心之中具體是個什麼感覺,到底像不像他表面所呈現的這般平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鄭侯爺對此也不關心,
反正,
他是爽了。
而一直站在旁邊,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的八王爺,整個人,已經開始了顫慄。
當年在玉盤城被圍困前,他曾被造劍師帶著趕回楚國,看似經歷過兇險,實則心裡清楚是有保障的。
在有底氣有依仗時,
人總是能很容易地假裝出風度翩翩沉穩自如的樣子,甚至,連自己都信了。
當真的踢走這些“梯子”時,才能意識到,原來自己竟然是這般的渺小。
下方,數萬士卒的歡呼聲,讓八王爺腦袋裡嗡嗡嗡的,他的眼睛,只顧著盯著年堯下半身的那一灘紅。
“啪!”
一隻手,
搭在了八王爺的肩膀上。
“啊!”
八王爺叫出了聲,然後直接跪伏在了高臺上。
抬頭,向上看,發現了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側來的鄭凡。
“平西…侯爺…”
“生分了不是?”
“姐……姐………姐夫………”
忽然間,像先前那樣喊眼前這個男人“姐夫”,變得這般艱難。
“你先跟我回去吧,你姐挺想家的。”
“好……好啊。”
鄭侯爺點點頭,
又走上前。
抬起手,
一直注意高臺上侯爺動作和說話的傳話兵們馬上開始招呼自己所處的方陣安靜下來。
漸漸的,下方的歡呼平息了。
“遣一隊兵馬,去告訴對面的楚軍,他們的大將軍,已經徹底沒欒子了,問問他們,有沒有!
若敢戰,
就開出軍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