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銘選擇了逃跑,在這種局面下,也確實只剩下逃跑了。
畢竟局勢很明顯,是單純地……打不過。
打不過就撤,這不很正常麼?
卡希爾也覺得很正常,而且他生怕阿銘為了更快地逃跑而丟下自己,忙轉變道:
“噢,阿銘大人做得對,我們可是高貴的血族,高貴的生命怎麼能輕易地交代在這裡呢……噢噢噢噢!!!!”
到後頭,卡希爾是近乎抽搐地尖叫起來,身體也開始痙攣。
因為阿銘在快速地抽取他的血液以用作逃跑時對身法的加持,是那麼的劇烈,那麼的不惜一切。
好在,阿銘並未直接落入對方的包圍,也好在這是山林裡,更好在這是一群步兵,並非是在平原上遇到一支騎兵。
雖然有意外於這支步兵的奔跑速度似乎有些驚人,但阿銘最終還是成功地逃脫了。
當然,這裡也有對方似乎並未鐵了心地要抓捕自己的原因在。
在一條結了凍的小溪旁,阿銘用指甲劃破了冰面,將自己後背上插著的箭矢和一把飛刀拔出,丟了下來,再以溪水清洗自己的傷口。
卡希爾已經面色慘白,趴在一邊,他已經被榨乾了身子,眼神裡,滿是生無可戀。
“咳……”
阿銘咳嗽了一聲,嘗試去復原身體上的一些關鍵位置,其餘的傷,可以暫緩,重要的是不影響自己的移動。
起身,回過頭掃了一眼,身後並沒有追兵。
“我差一點就殺死他了。”阿銘自言自語道。
差一點點,對面楚國前線統帥,就死在了自己手中。
已經一滴都沒有了的卡希爾目光開始聚集,
極為虛弱道:
“感謝阿銘大人的……仁慈。”
這不是在反諷,卡希爾沒那個膽子;
如果當時禁咒級別再高一點,規模再大一點,多抽一點血,甚至在一開始時就毫不猶豫地將卡希爾給吸爆,換取最強一擊;
年堯,
應該就死了。
不過,倒是沒什麼好後悔的,當時沒選擇這樣,是阿銘自己的拿捏,比起更大的把握殺死年堯,他更願意讓自己的這個血袋多留一會兒,捨不得這個袋子。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清楚山坡後頭竟然還藏著一支兵馬。
他在那裡挖墳找酒喝就已經很荒誕了,
年堯下令不得擅自行動導致部下真的令行禁止,是荒誕中的荒誕。
世上可惜的事兒太多了,
錯過,
也就錯過了。
阿銘彎下腰,將卡希爾重新背起來,血袋暫時是廢了,得養好久。
卡希爾喃喃道:
“酒哇……”
他還在心疼那好多壇的桃花釀。
也是,
不心疼酒還能心疼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