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麗箐應了一聲,道:
“夫君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他是真的將這個家,當作家來看,有時夫君在外征戰,累了乏了,到家,也就到家了。
所以,有些事,妹妹心裡很清楚。
論資格,姐姐比我更早待在夫君身邊,陪著夫君從虎頭城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妹妹我是比不上的。
論寵愛,當初夫君遲遲不肯要我的身子,如卿妹子差點都誤會了,但我清楚,夫君是為了等姐姐。
論能力,姐姐能外能內,哪一方面都是妹妹我無法比及。
所以,妹妹從剛進侯府開始,就沒想過要和姐姐你爭,宮內女人喜歡爭寵,靠的是什麼?一是家勢,二是寵愛。
夫君現在已然是侯爺,新君也不敢怠慢夫君,妹妹這楚國公主,也就是個花冠頭戴,看著好看,但也就圖一個光鮮。
夫君在這裡,妹妹就想著讓夫君做一個見證,妹妹沒有想和姐姐爭的意思,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就是肚子裡有了孩子,以後,孩子也是喊姐姐為孃親,喊我,做姨娘。”
四娘喝了口粥。
公主繼續道:“不是妹妹故意坐低自己的身份想要在夫君面前給姐姐下什麼套子,妹妹自知永遠都不可能是姐姐的對手,夫君,也不是那種可以糊弄欺騙的人。
以前,妹妹心裡倒是想過,夫君子嗣艱難,只要我這肚子裡有了孩子,腰桿子,自然而然地也就能挺起來了。
滿腦子裡,都在憧憬著母憑子貴,怎麼著,也得試著在姐姐面前開開玩笑,揮一揮爪子不是。
可當北先生告訴妹妹,說確認有喜時,
也不知怎麼的,那些先前幻想出來的心思,立馬就淡了。
肚子裡,有個小傢伙,是我的骨血呢。
這心思,想的就是以後小傢伙出來後,是如何如何的樣子,心裡,已經容不得其他了,一生所願,唯他可以平平安安長大成人。
姐姐,這是妹妹的真心話,請姐姐……明鑑。”
說著,公主站起身,對著四娘跪伏下來。
四娘沒阻攔,鄭侯爺這會兒也“恬不知恥”地繼續喝粥;
倒是天天,見二孃跪下了,他本能地站起來。
公主認認真真地行禮,
見四娘生受了,
她馬上就笑了。
四娘放下粥碗,道:“行了,起來喝粥吧,要涼了。”
“謝謝姐姐。”
一頓早食,吃得也是其樂融融。
食畢後,四娘說要考究一下天天的字,跟著去雪原又去了鎮南關,課業上肯定耽擱了不少。
天天馬上開始鋪紙準備寫字。
公主則起身,說身子有些乏累了,要去歇息一會兒,隨後就回自己的側院了。
鄭侯爺伸了個懶腰,看著四娘,四娘對著他揮揮手。
“我去看看三兒。”
鄭侯爺也離開了。
不過,在去看三兒之前,鄭侯爺打算去隔壁劍聖家裡看看。
四娘仍留在原地,看著天天在那裡練字。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天天把字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