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老田那樣子的人,他也沒想去成為;
但不可否認的是,
往往在這種時候,想到他,總能讓自己獲得心安。
擦完臉,將毛巾丟給身旁的婢女。
鄭侯爺跨出房門,
用力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
倒是沒有什麼豪氣頓生,也沒有迎難而上的萬丈雄心;
反而有些埋怨,
唉,
哥,
你西行得太急了,
你要是現在還在這兒,那我心裡,可就真的一點都不慌了啊。
他以前養兵自重,老田知道;
他收留了野人王,老田知道;
他腦後有反骨,不喜歡跪人,老田也知道。
如果老田還在,預言的事兒對其他人不能講,但對老田,是能講的。
老田會無奈地搖搖頭,
道一聲:
就這點出息?
他答一個:是,就這點出息。
行,
帶你去滅了他。
他相信老田會的,正如當他得知是趙九郎促成杜鵑之死後,毫不猶豫地在登基大典的當晚就去殺了趙九郎一樣。
……
貔貅,被阿銘他們提早帶回去了。
鄭凡和劍聖都騎著馬,出了上川縣城後,一路向東。
劍聖歸心似箭,雖然日子上算得還是來得及的,但這種事兒,怎麼可能真的掐上準確的日子?
口頭上曾說過,反正不會是第一個,下次再陪也是一樣的,但畢竟是第一次當親爹,早早地回到自己妻子身邊,多陪幾天,也是好的。
這一點上,鄭侯爺也很理解,劍聖這次是沒得說的,幫了自己大忙,說句不好聽的,西平街那次,要不是有劍聖強勢出手,從一看開始就震懾住了李良申,就一個李良申,其實就足以讓趙九郎翻盤了。
而且,歸程時又和自己耽擱了好些日子;
所以,鄭凡這次也是悶頭趕路,沒整什麼花活兒。
很快,
二人就到了望江邊。
倒是劍聖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戰時,他清楚這位平西侯爺平日裡的生活格調,那是能趴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所以,他開口道:
“尋間館子,吃點熱乎的吧。”
“好。”
望江邊的渡口不少,不過這會兒江面已經開始結冰,人已經可以在上頭走了,理論上,帶著馬也是能嘗試去過的,只要將馬蹄給提前包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