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楚攝政王能坐下來說這些家長裡短婚姻之道,顯然是真的對這個妹子上心了的。
“哥,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
“聽話,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了。”
“哥,憑什麼啊,以前答應過我的,我以後嫁給誰由我自己做主的,你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說話不算話呢!君無戲言吶!”
“我還不是皇帝。”
“但你和皇帝有什麼差別?”
名義上的攝政王,但上朝時都是坐的龍椅。
攝政王搖搖頭,道:“皇帝,從來只有有名無實的,卻從未有過有實無名的。要怪,就怪咱們父皇走得太匆忙,讓哥哥我一開始沒完全準備好。”
楚皇如果晚一年,甚至是晚個半年駕崩,攝政王都有信心讓楚國避免那一場內耗。
那一場內耗,使得楚國錯失了一次機遇,同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燕人吞併大半個晉地。
就算是後來派出屈天南率青鸞軍出征,其實楚國也是沒有盡全力,同時,也只是對事情進行最後盡人事般的彌補。
若是沒有那一場內耗,在燕人剛滅聞人家赫連家時,大楚軍隊就能及時參與到三晉之地的爭奪之中,到時候,燕人也很難在晉地站穩腳跟。
“反正怎麼說都是哥哥你有道理,你有苦衷,你有難處,我這個當妹妹的,為了你的大業,就得將自己給賣出去。”
攝政王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
道:
“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我不,我偏不,我憑什麼要這樣,憑什麼!”
“就憑你是公主,你自出生起就錦衣玉食,你夏日可以飲冰,冬日可以賞雪,是皇家,給了你雍容富貴的生活,那你也就必須為這個家,貢獻出自己。
別問什麼憑什麼,也別問什麼為什麼;
貧家女,家裡有哥哥或者弟弟的,還得被自己父母當作貨物一般賣出去換得彩禮錢給兄弟娶親用呢;
青樓娼院中,又有多少女人是自己願意選擇做這一行當的,大部分還是家裡貧苦過不下去,被父母賣進去的;
就是那些貴族家的女兒,聯姻之事,又少了?
她們怎麼沒問為什麼,她們怎麼沒問憑什麼?
這世上,
哪裡來得那麼多唱本戲劇裡的那種萬事如意,
無論是百姓還是皇家,大家都得活著,想要活著,就得妥協,只取不捨,沒這個道理。
妹子,
你得懂事。”
熊麗箐張了張嘴,貝齒咬住嘴唇,一字一字道:
“我不想懂事,我只想我哥哥能像小時候那般一直寵著我,照顧著我,我只想一輩子陪在哥哥身邊。”
“別再說這些糊塗話了,咱們,是兄妹,親兄妹,人啊,總得學會長大。
乖,
只要哥哥在,就能保證你這一世,不會受到絲毫欺負。”
“但欺負我的,是你!”
公主喊了出來。
床底的青蟒有所感應,從床底下探出了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