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目光,很純澈,是那種真正不帶絲毫雜質的純淨,彷彿能夠看穿你的內心。
不過,鄭凡並不擔心自己會被窺探出虛實,比如自己會武功什麼的,因為上次薛三從天外隕石裡搞出來的那塊紅色石頭成了魔丸的新家,而當鄭凡將紅色的“魔丸”放在自己身上時,瞎子的精神力根本就無法靠近自己。
為了保險起見,鄭凡還特意去找了住在自家隔壁的劍聖試了試,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換了新殼的魔丸,擁有了超人想象的隱藏氣息能力。
這也是鄭伯爺敢有底氣住範府,同時在皇室別苑裡也只需要專注應付公主的原因了。
那些真正的高手,也不需要到達劍聖這個層次,基本上五六品的,甚至是七八品的,只要對氣息反應敏感一些的,就能察覺出你是不是練家子。
所以,此時坐在位置上的鄭凡,可以很平靜地面對來自建造師的目光。
“這位,想來就是姚師前幾年收的徒弟,蘇明哲小先生吧?”
鄭凡剛要開口,
陳大俠就直接道:
“對。”
鄭凡起身,再度行禮:
“在二位面前,晚輩不敢稱先生,二位叫我明哲就好了。”
白袍男子笑了笑,道:
“不愧是姚師看中的弟子,這涵養氣度,確實不俗。”
一個是擺在明面上的大楚造劍師,
一個是自己,
攝政王雖說沒暴露出身份,但他清楚,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可以在自己面前依舊保持鎮定的。
此時鄭凡的鎮定,在攝政王看來,就是所謂的“大家風範”。
他們是不會料到坐在他們面前的,是大燕的平野伯;
是一個曾面對過燕皇、鎮北侯、靖南侯,久經戰陣的大將。
這不能說他們倆愚了,而是鄭伯爺自己都沒想到過,自己只不過是想請陳大俠吃個飯,順帶坑人家一把讓人家送完禮後當自己的保鏢護送自己回家,結果這飯吃著吃著,大楚攝政王和造劍師居然就也坐上來了。
小小的一家醉風樓,
在此時此刻,
居然同時容納了好幾尊大佛。
鄭凡伸手,將先前陳大俠拿出來放在桌上的信推向了攝政王,道:
“這是家師讓晚輩送來的信。”
攝政王攤開手,
造劍師從袖口之中取出一條帕子遞送過來,讓攝政王先擦了擦手。
隨即,攝政王小心翼翼地開啟了信封,將裡面的第一張紙拿出來,這是一首詞,寫的是姚子詹奉官家皇命赴任大乾三邊總督後,率八百騎出城打獵時的景象;
詞的上闕寫的是總督出獵時各路兵馬緊從的盛況,
下半闕則抒發出一種不服老還依舊渴望建功立業的宏願。
整首詞,大氣豪邁。
“好詞,好詞啊。”
攝政王看了詞後,將這張紙遞給了一邊的造劍師。
造劍師接過來,看了,忍不住笑道:
“詞是好詞,但姚師做了一輩子學問,可不懂什麼兵事,到底是文家大豪,明明自己不擅長的事,卻能夠寫出一種激情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