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各國不是沒出過權後,往往在主少國疑時,太后和外戚會成為朝堂上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但還真沒有女人拋頭露面完完全全擺正君臨天下的。
百姓平日裡,是使用不到金子的,但作為權貴之間的往來,送金子,其實顯得有些俗氣了,不過這金幣雕刻精美,倒是不失為一件妙玩。
“謝王妃賞賜。”陸怡拿著金幣,愛不釋手。
“哼哼。”苓香咳嗽了兩聲。
陸怡這才意識過來,笑罵道:“哎喲喲,香兒姐姐這是要阿怡給你行禮麼。”
“來,候著。”
苓香笑道。
陸怡常伴老夫人身邊,和苓香的關係是極好的,二人說話時可以無拘束一些。
“祖母在裡面等著呢。”陸怡笑道。
佛堂偏廳的茶几後,老夫人手裡盤著佛珠靜候著,待得何思思和苓香走進來時,臉上露出了微笑。
她注意到苓香的眉宇間,不見抑鬱,顯然,在王府的日子,過得輕鬆順心。
這姑娘,自幼在自己身邊長大,受自己調教,養出了個外表柔弱骨子裡卻好強的性子。
老夫人安居陸府這麼多年,府裡頭什麼香料沒見過,自是清楚這苓香,本質上是個宮鬥好手的胚子。
但沒人天生喜歡鬥,安生日子,誰不喜歡?
一葉知秋,
內宅不穩的男人,不一定就沒本事;
但有本事的男人,內宅卻一定安穩。
“阿奶。”
何思思很自然地喊人。
“來,坐,坐我邊上。”
老夫人伸手,何思思搭著,挨著老夫人坐下了。
“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香兒想您了。”
苓香跪了下來,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
老夫人伸手指了指苓香,笑罵道:
“回孃家就是回孃家了,整得這樣有個什麼意思,你這一磕頭,妝都花了,是不是就想著貪老太婆身邊的這點兒胭脂?
罷了罷了,阿怡。”
“祖母。”
“去,帶著這蹄子下去挑去,前陣子陛下不是剛賜下來一批麼,盡著她選。”
“是,祖母。”
苓香愣了一下,她本想留在這裡再說說話,因為她清楚現在王府的局面到底如何,但老夫人卻直接將她給支開了。
不敢違背老夫人的意思,苓香叩謝後起身,跟著陸怡出去了。
偏廳內,就剩下老夫人和何思思。
“六哥兒現在可還好?”老夫人問道。
“回阿奶的話,好是好,就是忒忙了些,白天忙完了衙門裡的事兒,回到家就直接睡了,以前他可不打呼的,現在啊,這呼嚕聲得把孩子鬧哭。”
“呵呵,對了,傳業帶來了麼?”
“帶來了。”
在佛堂裡候著的嬤嬤將孩子抱了進來。
老夫人仔細地瞧了瞧孩子,笑著點點頭,道;“這孩子,身子壯實。”
說著,老夫人將自己手中的那串佛珠取下,放在了孩子的襁褓上,“這珠子我頌唸了有些年頭了,希望佛祖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