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瞎子現在在雪海關主持老家事務,苟莫離的戰略眼光能力,就凸顯了出來。
到底是曾捲起野人風浪的野人王,他的建議和看法,沒人敢無視。
何春來這位“反清復明”的義士,現在已經完全成了鄭伯爺的生活助理,提前和那位牛東官一起準備好了夜宵。
原本可以擺在院子裡的,
但城內正在大規模地焚燒糧食,光是糧食的香味也就罷了,問題是那漫漫的煙塵,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所以只能緊閉門窗待在屋子裡。
“局面,就是這般,本伯想說說自己的想法。”
鄭伯爺吃了一口餛飩,將勺子放在碗裡,
道:
“我是這般想的,荊城守不住,咱又必須掐死這個位置,不能讓上谷郡和楚地之間的聯絡恢復通暢。
我們要的,只是這個效果,方法上,可以有很多的地方去變通。
比如,
那座馬場。”
鄭伯爺看向了阿程,
“馬場那裡要是能拿下來,武裝出個幾千騎兵,阿程,你有把握用這幾千騎兵來繼續遏制住這塊區域麼?”
幾千騎兵,說少,不算少,但說多,真不算多,關鍵看你怎麼用。
如果是和對方軍陣衝陣,那幾千騎兵也就是一錘子買賣,捶不破敵陣,自己大概也就陷落進去了。
但要是能像當初金術可於東山堡外燕楚兩軍鏖戰時那般忽然殺出,一舉顛覆戰局,那效果,可就大了去了。
梁程自是能懂得鄭伯爺的想法的,所以直接道:
“主上,這次在荊城碼頭上又繳獲了不少船,如果接下來偷襲馬場順利,再給屬下留一些船,屬下可以有自信留下來和楚人玩幾輪推手。
另外,主上率主力南下的話,楚地後續兵馬大機率是不能也不敢再繼續北上上谷郡了,也算是幫屬下減輕了一大壓力。”
鄭伯爺如果率主力乘船南下,可以直接威脅掉大楚皇都。
燕皇當初可以對著蠻王直接在信裡寫道:
“你若敢出兵,我大燕拼著燕京不要,也要集中所有可戰之兵可用之馬全力壓入荒漠,直撲你王庭!”
攝政王大概,也敢這般說,因為從聽到的和看到的以及自己親自接觸到的可以總結出,這位攝政王也就是鄭伯爺的大舅哥,真的不是凡品。
但說白了,
大楚自有國情在,
你以掀桌子的方式威脅別人,也得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這掀桌子的能力。
燕皇乾坤獨斷,馬踏門閥之後,朝堂上根本沒有敢忤逆他的存在,大燕軍權,一部分在朝廷手中,另外的,全都在兩位侯爺手中或者治下,而這兩位侯爺,一個是蠻族最為畏懼的鎮北侯,一位是敢自滅滿門的南侯。
燕皇想發瘋,大燕是能且必然會跟著一起發瘋的,這桌子,是真的可以掀翻!
所以,
蠻王慫了,那一次三國大戰,自始至終,蠻族都未敢動兵,甚至還主動送了兩個自己不對付的部族進入燕國境內投誠歸附。
而楚國呢,
攝政王如果喊這一出,
不要管郢都,不要管家裡,全線北伐!
首先,
郢都可以不管,但大貴族自家的封地,能不管麼?
天知道這支燕軍來到郢都後,發現城牆太高聳,攻不破,會不會轉而竄向其他地方。
攝政王可以“高風亮節”,但底下貴族們,未必真願意連家門都不顧了。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