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已經有了這一代的姬家長子傳業了。
小七,還小。
他們,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有兩個兒子在外面。
他們,是自己血脈的延續,是姬家,是大燕的延續。
用不了多久,第三代,也會慢慢多起來。
燕皇的目光裡,依舊不帶太多情愫。
他的右手,終於從冰盆裡取出,魏忠河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
皇子們,一個個地都吃好了。
太子正襟危坐,
姬成玦坐在那兒,微微低著頭。
四皇子有些撐。
小七則覺得嗓子被米糠颳得難受,好想和牛乳子。
“咳咳…………咳…………”
燕皇,又咳嗽了幾聲。
“茶。”
魏忠河忙喊道:“奉茶。”
很快,一個太監端著一杯茶過來,魏忠河轉接,放在了燕皇面前。
燕皇端起茶杯,拿開蓋子,一股濃郁的人生苦香味瀰漫開來。
身體的變壞,很少有那種一點一滴地走下坡路,往往是忽然之間的滑坡。
姬潤豪不喜歡吃補品,自他登基後,各地的朝貢中被減免掉了很多據說可以用來補身子以及延年益壽的珍材。
但現在,午後若是不喝一杯參茶,整個下午,都很難吊起這精神頭。
他是帝王,
他是大燕的主宰,
皇帝,
要麼就忽然駕崩,要麼就打起十足的精神,
國家最怕的,就是皇帝雖然坐在龍椅上,卻渾渾噩噩的,這樣子的皇帝,只能成為國家之害。
半杯參茶下去,姬潤豪的眼裡,多出了些許的神采。
“朕………老了。”
三個字,
卻宛若巨雷炸響,震得整個御書房似乎都開始了搖顫。
一時間,連魏公公也馬上跪伏了下來。
這位偉岸的天子,自在潛邸時就已經嶄露鋒芒,在東宮時就已經掌握朝政,在登基後更是苦心孤詣,方才有當下大燕之盛大國勢。
面對百年藩鎮李家家主,他能信之如手足;
面對大燕一等門閥嫡子,他能親之如胞弟;
他敢大開宮門之禁,讓數千外軍騎兵入宮!
他敢一封信去往荒漠,讓蠻族不敢有一匹戰馬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