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之所以要將這些軍堡軍寨都拔掉,其實是為了將場地,鋪整得更寬敞一些。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這大概,就是靖南王此番伐楚用兵的主題。
只不過,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而是為楚人準備的。
雄關是在這裡,它的優勢,是它的巍峨高聳,而它的劣勢,其實也是巍峨高聳。
因為它不能長腳,無法移動,自始至終,只能待在那個地方。
正如當年田無鏡率軍開晉,十日轉戰千里,直接擊垮了赫連家聞人家的全部主力,接下來,半個晉地,近乎就是傳檄而定。
就連鄭伯爺的那座盛樂城,也是早早地降了,後來的反覆,是因為地頭蛇扯皮的原因。
外頭,一面帥旗立在了那裡。
鄭伯爺入城時,身邊有一眾李富勝的親兵護衛。
李富勝去前線廝殺時,也沒忘記吩咐留下一部分親衛專司保衛之責。
且按照規矩,鄭伯爺走到哪裡,帥旗就立在哪裡。
“嘿,不吃了。”
鄭伯爺拍了拍手。
他終究還是學不得李富勝的那種情調,一身血漿地坐在那裡吃著小菜喝著處理傷口的烈酒。
倒不是怕什麼屍體或者身邊環境給自己什麼膈應感,
只是單純地實在是無法找尋到那種情調。
“吱吱吱,咕嘟咕嘟咕嘟…………”
鄭伯爺回過頭,看見阿銘拿著酒嚢在那裡放血。
死者身穿著一件不錯的甲冑,應該是一個將官,能被阿銘選中,意味著其生前應該修為還可以。
阿銘放完了,將人家屍體丟到一邊。
“我說,不還能再放放麼?”
明顯還沒放完吶。
“主上,人體內的鮮血其實也是分割槽位和部分的,最好的部分屬下已經放出來了,剩下的,就沒那種滋味了。”
“奢侈。”
阿銘在一旁門檻上坐下,喝了一口,舌尖劃過自己的嘴角,將那淡淡的血漬也一併捲入。
這姿態,這神情……
後世小鮮肉想走這個路線還得配合大量的化妝和特定的燈光角度,但阿銘,則是由內而外的這種氣質。
“聽四娘說,當初在虎頭城,曾有一個富太想要包養你?”
阿銘搖搖頭,道;“沒有的事。”
“有!”
走路現在有些羅圈腿的薛三進來喊道,
“主上,當初我們都勸他從了吧,騙點金銀再騙點關係來好讓咱們在虎頭城立足,結果他偏偏不去,最後還是靠著瞎子送符水才搞定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