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其年輕氣盛,又得封爵坐高位,就是老夫,也原本以為其性子應該剛猛孤傲一些,但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這位打仗,當真是有一種燕人靖南王的影子。
行軍打仗,能行得險招,卻也依舊可以烹得出小鮮。
此子,
據說當初還曾和王上同坐一輛馬車,呵呵。”
“說句犯忌諱的話,王上可能會很後悔當初沒在馬車內直接將這位燕國平野伯爺給掐死吧?”
石遠堂搖搖頭,笑道:“王上估計想的是,你想當我妹婿,你直說啊。”
“哈哈哈哈哈。”
沐陽和石遠堂一起大笑。
這是戰場,
風雲激盪的戰場,
但雙方的主帥,其實都呈現出一種閒情自若的大自在。
不能怪石遠堂這邊心情不錯,因為楚軍已經衝入了燕軍的投石機陣地,不少楚人士卒已經開始砸毀投石機了,因為這個東西,可是讓城內的守軍先前在守城時吃了太多苦頭,因為一開始,楚人壓根就沒料到燕人的投石機竟然無論在數量上還是在效能上,都超過了己方。
燕人這邊,則潰勢已現。
這一仗,甭管戰果是大是小,至少,可以稱之為捷了。
“石公,您說那位平野伯爺,會做如何抉擇?”
“退一步,海闊天空,他的帥輦在中軍偏後的位置,收拾中軍為阻,後軍漸撤,入軍寨之後,能守則守,不能守則棄寨向後,入第二座軍寨,以期我軍窮追不捨,復又追擊。
等到戰線拉長,原本佈置在外圍防備燕軍兩支騎兵應該就能回援了,其自身身邊,也應該收整了一批兵馬。
到時候,我軍若是貪功冒進,說不得就得被其反手掐斷,硬生生地消磨在這兩座軍寨之間。
這也是老夫不同意你先前說直入燕軍軍寨的理由了,
最起碼,
東山堡城牆堅固,有所可依,要是真入了其軍寨,打下來了,豈不是做了以城換寨之昏聵之舉?
我軍現如今勢盛,他應當會退的,退一步,他依舊圍他的城,我軍依舊是守勢。
為將者,自當以大局為重,老夫不信田無鏡的徒弟,會不懂得這個道理,會去意氣用………”
“石公。”
“怎麼了?”
“燕人的帥輦,前移了。”
石遠堂當即站起身,
目視前方。
他的視力自然比不上神箭手沐陽,看不見帥輦的具體方向,但他依舊能夠看見先前已經潰散的燕軍士卒,正在後方重新聚集起來,而且燕軍的中軍和後軍,在此時忽然變得緊湊,開始大規模地向自己這邊硬生生壓了過來。
“呵呵。”
石遠堂伸手拍了拍戰車側壁,道:
“到底是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啊,何苦,又何必,一個百戰百勝的名頭,真的就這般重要麼。”
沐陽開口道:“看來,那位平野伯爺,是不願意輸的,哪怕一陣,也不願意輸。”
石遠堂下令道:
“命左右兩軍,撐開,命中軍以老夫戰車以這面火鳳旗為指向,前壓!
給老夫,
擊潰燕人的中軍!
這是他燕人,自找的。
什麼燕人平野伯,
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