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察臉上掛出了謙謙公子的和煦笑容,起身,倒酒。
很快,
這艘花舫上再度傳來了歡聲笑語,
八殿下還作詞一首,大聲吟誦出來。
漸漸的,
附近花舫和岸邊架子上,喧鬧的聲音,漸漸恢復。
……
而另一邊,
年堯拒絕了鄧滿要求的騎快馬入宮的建議,而是坐上了他家的馬車。
馬車裡,
年堯對這位攝政王身邊的鳳巢內衛親通道:
“凳子,別慌,慌也沒用,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慌,越慌就越容易壞事兒,知道你小子打小有練武的天賦,但今兒個那輕功水上漂可耍的不是時候。”
鄧滿也是四爺家裡人,還不過比年堯小一茬,鄧滿小時候還喜歡跟著年堯屁股後頭轉,所以說話時,也就沒什麼拘束。
“是,年大哥,我莽撞了。”
“你啊,還是事兒經歷得少了,來,與我具體說說,省得到王上那邊再浪費口舌了。”
“現在,只知道燕人皇帝下達了伐楚詔書,其餘的,還不清楚,這訊息,是燕京城內的東西拼了命地送回來的,為了將它早日送到郢都,咱們在燕國和晉國這條線上的兄弟,折損了很多。”
燕國的密諜司,乾國的銀甲衛,以及楚國的鳳巢,他們對內,是特務衙門,方便皇帝對自己國家的掌控,對百官的掌控,但同時,他們也承擔著對外刺探軍情的作用。
一定程度上,對外滲透和刺探,才是他們的真正主職。
這一點上,乾國銀甲衛做得最好,在情報戰線上,銀甲衛一直未曾落過下風,甚至一度讓燕國密諜司很是狼狽,只可惜乾人的軍隊太過拉胯,白費了自家很多銀甲衛的犧牲。
燕皇在燕京當著百官百姓的面下達了詔書,這事,不用瞞,也瞞不住。
包括此時大燕以及三晉之地內正在進行著的可稱之為瘋狂的戰爭總動員,也是不可能瞞住的。
這,畢竟是國戰。
但區別意義在於,如果一方能夠早點獲悉,從而早些做出反應的話,局面,會不同很多。
所以,為了將這個訊息早點傳遞迴郢都,鳳巢探子不得已違反身為在他國潛伏的條令和準則,從而被密諜司順蔓摸瓜,挖出來很多條。
但好歹,
訊息,
及時傳遞回來了。
這裡的“及時”,指的是他們所能做到的一種極致。
但事實上,
當大燕已經在開始進行戰爭總動員時,楚國這邊,必不可免地會遲緩,不過好在楚國是防禦方,轉圜餘地還是比較大的。
年堯皺了皺眉,為將者,他很不喜歡在打仗時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但他也清楚,對這事,也不能強求過多,鳳巢在這次事情上,已經盡到全力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這次燕國出兵的規模,務必要儘快打探出來。”
“放心吧年大哥,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訊息傳來了。”
因為地緣距離的關係,想要再在此時於這裡在情報上加力,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寄託於那邊的鳳巢內衛,還能夠繼續傳遞出幾道訊息過來。
“年大哥,您覺得這次………”
年堯搖搖頭,道:“你知道那位先前來咱們楚地搶了公主的平野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