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郡主下嫁給你?”
“那是我的夢想,不,是執念了,你說那會兒,郡主還小,她雖然抽了我一鞭子,但我還真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起什麼心思,反倒是你們夏人,有些貴族很喜歡年齡小的,我們聖族,喜歡的是能生養的大體格。
我連她現在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地想著她,念著她。
因為她曾是我下的誓言。”
“是你蟄伏時給自己設下的目標?”
“這個說法,貼切,對,一次次在泥濘裡掙扎,一次次地在別人面前卑躬屈膝,一次次地要忍受雪原上那些目光短淺卻又自視甚高的部族頭人。
我委屈了自己那麼久,總得有一個理由讓我支撐下去吧?
她,
就是我給自己預留下的獎勵。”
“理解。”
“謝謝。”
“但我不喜歡這種日子。”
“看出來了,你們都是一群瘋子,在你們眼裡,什麼都沒有你們自己開心最重要!”
“那叫順心意。”
“呵呵。”
“跟你說句實話吧,即使是已經有了現在的家業,有了雪海關的根基,稍微低點頭,蟄伏一下,圖謀將來,倒不是不能接受,但如果真退到了底線的話………”
“舉個例子,什麼叫退到了底線?”
“大概就是,我們這些個人的命,或者是要主上交出自己的女人。”
“我認為,不是伯爺自己的命,其他都可以交出去。”
“你看,這就是你和我們的最大不同,其實,我們一直做著實在不行就掀桌子,大不了去雪原,去荒漠,或者去乾國江南開客棧的準備。”
“捨得?”
“捨得。”
“嘖。”
“你看,像你這種,伏低做小半輩子,最後大業轉頭一場夢,虧不?”
“我來過,我看過,我經歷過。”
“有點耳熟。”
“伯爺曾說的話。”
瞎子點點頭,道:
“官場上越是喜歡標榜自己清廉越是喜歡宣揚自己愛民如子的,其實越經不起查。”
“你在嘲諷你的主上?”
“當著主上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我不信。”
瞎子剝第二個橘子,道:“真不騙你。”
“有本事等伯爺回來,你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
“說什麼?”
“就你剛剛說的話。”
“什麼話?”